傅知宁嘴角抽了抽:“我又不知道他今日来!”
“可你还是见他了。”
傅知宁:“……说车轱辘话好玩吗?再说您究竟在以什么立场揪着不放?”
“自然是……”
赵怀谦话没说完,里间传来一声响动,似乎是窗子被风敲了。
傅知宁伸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赵怀谦身上。
赵怀谦深吸一口气,道:“孤也是为你好,毕竟你……”剩下的话没有再说。
傅知宁扯了一下唇角:“我知道,我非完璧,若是嫁人,只怕也不得善待,说不定新婚当日就要被休回家。”
“……孤并非是这个意思。”赵怀谦蹙眉,但见她一脸坦然,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顿时松一口气。
傅知宁摊手:“只是嫁与不嫁,并非我能做主的,我现在虽竭力排斥,可将来会不会妥协也说不准,若真到了那日,只希望自己能找个不在意这些的人。”
可这世上真有不在意的人吗?傅知宁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有,也只有百里溪……嗯,且不说他本身就不必在意这种废话,若他真心喜欢一个人,莫说那人不是完璧,即便是贱籍、是成过婚的人,想来他也不会嫌弃。
他就是这样好的人,纵然世人避之如蛇蝎,恐其如阎王,可她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好的人……怎么又想到他了?傅知宁头一次觉得,这是种困扰。
赵怀谦见她又走神,不由笑了一声:“若你真要嫁人,只怕百里溪会伤心。”
里间的窗子又发出一声响动。
傅知宁失笑:“怎么会,我与他是兄妹之情……”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无意间对上赵怀谦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突然底气有些不足。
“兄妹之情?”赵怀谦意味深长,“孤倒是头一回见你们这样的兄妹。”
傅知宁慌乱起身,差点将椅子带倒:“我我们是形势所逼,是情有可原……”
“孤又没说别的,这么着急作甚?”赵怀谦哭笑不得,“孤只是觉着,有百里溪珠玉在前,若你将来随意找个人嫁了,只怕是会后悔。”
傅知宁下意识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赵怀谦也不逼她,放缓了声音道:“至少,也要挑个比他强的才行。”
“……这世上哪有什么人比他强。”傅知宁嘟囔一句。
赵怀谦笑了:“是啊,哪有什么人会比他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