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问:“那我就是好伺候了?”
王山虎忙点头,“当然,别看你有时嘴不饶人,用如今电视剧里的话说,其实你挺阳光的。”
吴梅顿时眸光流动,眉梢飞扬,“真的啊?谢谢你的冰袋。”
王山虎经不起她灼人的眼神,恶喊一声:“开始训练了!”
中午,几位女军官很休闲地在宿舍外走廊上看书、洗衣服。
屋前的双杠旁,刘放平责怪方也虹,“我一再对你解释,我调动跟人家罗副师长没关系,你怎么还当着教官的面,给人家下不来台?”
方也虹争辩说:“怎么没关系,不是他跑那么欢,去向谷副军长推荐,调动能办那么快吗?哼,跟我搞闪电战那一套。好了,不扯这个,现在是我对你进行单兵教练的时候。准备!”
闻令,刘放平连忙抱腹曲腿,做好离机准备。
“跳──”
刘放平用脚掌一弹,跳前一步。
方也虹问:“跟腿的要领是什么?”
刘放平答:“大腿带动小腿。”
方也虹说:“可你恰好拧着来,小腿带动大腿。刘放平,知道这么叉着腿出机门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刘放平说:“知道知道,容易夹住引导伞,或者缠在伞绳上,造成主伞不开。”
方也虹气得用伞靴踢他脚,“知道为什么你还跟不上,知道为什么你还跟不上……”
在走廊上闲聊的女军官们看到了,吴梅带头起哄,“方姐,光踢脚不行,要想长记性得敲他脑袋。”
“方研究员,你等着啊,我把王教官的小棍儿给你借来!”
方也虹喝道:“去去去,起什么哄?”
6
匡林夹着皮包走进公司,戴眼镜的姑娘小李看见了,起身喊道:“匡总,昨晚我们家小丁回话了。”
“哦,这么快?来,来,到我办公室说说,怎么个情况。”
小李告诉他,连她爱人小丁都没想到,爱丁堡大学的许多中国留学生都知道这个叫吴菊的在搞跨国师生恋,爱上了她的英国导师霍夫曼。“
匡林顿足,“你瞧,你瞧,我估摸的一点儿没错吧,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先提出离婚,那多半都是已经有主儿了。小丁知不知道那个导师是个什么鸟人?”
小李说:“一个离了婚的单身汉,虽说六十出头了,但听说很有才华,也非常性感,很招女人青睐。好几个中国留学生都碰见过,吴菊和他在校园旁边的小树林里挽着胳膊散步。”
匡林背着手来回踱步,“妈的,这事儿让我怎么跟罗东雷说呀?”
7
满目夕照时,罗东雷与杨昌明走出军部办公大楼。
杨昌明问:“刚才讨论谷副军长的野外生存训练方案,你怎么不大吭声啊?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罗东雷直言道:“我觉得这个方案有些不实在,特别是提出有步骤地进行高原、雪原、丛林、海岛的野外生存训练,一年内实现中国空降兵随时能飞,到处能降的训练目标,给我感觉有点像……怎么说呢,有点像某些地方领导热衷搞的政绩工程,但我还没有完全想好。”
“东雷,想好了这话你也不能说。”杨昌明霍地站住,说,“绊马河一仗给我们军师两级指挥员刺激都很大,但各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你从失利中看到的是加强大规模空降作战训练的紧迫性,而谷副军长认为洋相出在我们不适应高原的地形、气候上,所以他提出一个多种地形上野外生存训练的方案。不论这个方案眼下是否存在缺憾,我们都应该为它大声喝彩。更何况这个方案与你整建制训练的思路有相通之处,这就是突破嘛。东雷,改革不易,军队的训练改革尤其不易。因此,不论军领导还是普通士兵的方案,或者建议,只要能将军队建设推进一步,都值得肯定,切不可求全责备。有不足又怎么样?以后可以逐步完善嘛。”
“我明白,政委。”
其实杨昌明比罗东雷也大不了几岁,但话里兄长味儿很浓,“你罗东雷啊,有才干,肯思索,也有强烈的使命感,但有时把握不好表达的时机和场合,结果搞得很被动。咱们就说《论垂直打击》这事儿吧,本来是篇很有思考的好文章,可是这时候抛出来,就有推卸演习失利责任的嫌疑,也容易让人感觉你是对没当上师长有抵触情绪。结果谷副军长一怒之下,把它封存了。军长对这个问题的处理,非常有水平,值得我们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