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沈诱拂开他的手。
沈诱直视他,眼里不仅有倔强,还有藏得很深的自卑:“我知道你觉得我盲目相信这么一个卡牌,很莫名其妙,但是你不觉得我们本身就是这样吗?”
这些话她一直压在心里很久,没有说出来过。
因为她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一直在逃避,可现实是能逃避不过去。
“本身那样是哪样?”他问。
“我跟你不合适。”
谈灼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角:“就因为一张卡牌?”
沈诱转开头,不想对视他那双冷沉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心里,“不是,还有很多,但我没法儿说清楚。”
“之前那些算怎么回事儿?”谈灼盯着她,“玩玩吗?”
沈诱摇摇头没说话。
她把小包背好,低着头离开:“我先走了,你回去吧。”
谈灼微仰头,舌尖顶住下颚,浑身的不爽气息,手里的汽水罐被甩进垃圾桶里。
“沈诱。”
不远处的人闻声脚步停了一下,后又垂着眸往前走,她打的车在前面等。
谈灼往前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是说女孩子身娇体弱,一个人怎么回去?”
沈诱正难受来着,忽然听他来了句“身娇体弱”,还是她前不久拿乔装乖的时候故意说得,现在这么一听,尴尬死了。
“我有劲儿。”她随口回。
“你大力士也不行。”谈灼跟出租车司机颔首,两人一起上了车。
半降下的车窗吹进来初春的夜风,后排的两个人都冷静不少,一路无话。
到了老宅区,夜色静谧,一栋楼层的窗户里发出点光亮,是沈月修回来了。
“我妈回来了。”沈诱往楼上指了指。
“嗯,”谈灼神色淡淡,没着急走,又说了一遍:“卡牌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沈诱垂眸,点头没说话。
但她也知道,在心里,这件事没过去。
上楼开门,小客厅里的暗黄灯光从天花板照射下来,餐桌上摆着几张散落的文件。
沈诱张望一圈,没有看到她妈的人影,走到餐桌前随手拿起一张,是一些账单,新旧年份的都有,最近的汇款时间是在寒假之前。
还有一份文件是华清市的舞蹈艺术团代理合同。
沈诱想起来寒假去华清市之前的那天,她妈的不对劲。
对于周家的邀请,这些年一直是没断过的,沈月修也知道,但是都没怎么明确答复过。
因为她打心里觉得,她照顾周迟不是为了周家的钱,不需要那些谢礼。
而上次去的时候,沈月修答应得很干脆,并且在华清市那段时间出过不少趟门。
是为了这份合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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