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另有其人?难道……小姐不是中了糜毒死的吗?”
“我不敢肯定。”
纪云舒回。
一句不敢肯定,绕得素云心慌意乱,紧抿着唇,小声的哽咽。
纪云舒想了下,又问她:“那晚,你家小姐喝的是什么药?”
“小姐经常会头疼,所以,喝的是安神的汤药。”
“加了哪些药材?”
“有酸枣仁、柏子仁、远志、合欢皮、对了,还有春归,因为小姐怕苦,所以会在汤药里加两片春归。”
她每一字都说的极为清楚。
春归!
在那薄薄的蜡油上,纪云舒的确闻到了春归的味道!
她端着紧悬的心,细细琢磨起来。
素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此刻绝对不能断了。
而纪云舒,正是她的救命稻草!
见纪云舒迟迟不答,素云红着眼,着急的说:“先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定要帮帮林端,是我害了他,他不该死的,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来担,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是为了帮我。”
哭得稀里哗啦。
纪云舒生平最怕的,就是看到女人哭,现下,真想拿帕子给她擦擦眼泪。
可她毕竟是个“男人”,这样不妥不妥。
打消了这个念头,纪云舒带着似有安慰的语气,道:“你心里有个林端,林端心里有个素云,上天向来眷顾深情之人,你们失去了一个孩子,上天也会再赐给你们一个,所以,抱着希望,这案件,一定会水落石出。”
这话,纪云舒大概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但是对素云来说,却十分受用!
那双深洞的双眼渐渐埋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
从大牢里出来,纪云舒面色平平淡淡,肉眼很难看穿她此时的心情。
衙差捧着他的檀木盒再次迎了上来。
“纪先生,要走了?”
不走干嘛?留下来跟你聊人生啊!
纪云舒冷板冷眼的瞧了那衙差一眼,将自己的檀木盒从他手里拿了过来,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