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嘉惠来不及数数目,只见教室的门砰地轰然关上。绿光消失了,鬼影消失了。夜色依然那么静谧,充满一场暗涌过后的安详。
只有攥在手里的手机,微弱地散发着暗淡的蓝色光芒。那光芒却随即变得汹涌,耀得她的眼睛有些刺痛。
庄嘉惠揉了揉眼睛,光线仿似无数锐利的细针,扎在眼皮上。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天很亮。和暖的晨光浸泡着房间。
睡着的不是冰冷的水泥地面,庄嘉惠闻到被子和枕头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她一骨碌地爬起来。房间的摆设,贴在床头的日本明星海报,还有桌子上滴答滴答地走动着的闹钟。她认出来了。这是她的房间。
刚才还明明在学校二楼的。难道是梦?
是比现实还要真实的梦吗?
“我说,昨天晚上是我背你回来的呀。你那时睡着了。真是的,全忘记了么?”
跟韩傲然通电话时,他这样跟她解释。如此说来,那的确是一个梦,什么老校工,还有一群红鞋女鬼,都只是在做梦而已。
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听到韩傲然又说:“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是什么?”
心一下子又提到喉咙处。不会是有关女鬼那方面的事情吧?
韩傲然叹了两口气,心情沉重的样子。
“你呀,睡着的时候靠在我的肩膀上流口水呢。”
切!找骂的家伙!
偷偷跟着你1
已经记不清姐姐的确实模样了。
沉淀在岁月里记忆中,偶尔会浮现那样模糊的身影。
女孩牵妹妹的手在冷清的街上走。
女孩推着妹妹玩旋转木马。
女孩和妹妹坐在长椅上吃冰淇淋。
保存完好的背影和声音,偏偏缺失那张温柔的轮廓,五官隐约,找不到鲜明的线条。眼睛里走失掉影像,心里却依然保留着藕断丝连的亲情。一辈子的姐妹情,不会因为某一方的离开而断掉。
只是想要怀念的时候,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物品。自从姐姐失踪后,妈妈是连她的照片也收起来的。庄嘉惠从不明白妈妈的做法,好象,好象,妈妈要把有关姐姐的任何东西都藏到深深的角落里。
离姐姐失踪有多久了呢。
她那么一下子地消失,又或许会那么一下子突然地出现在跟前。
微笑地对自己说,嗨,妹妹。
是会让自己感动得泪流的称呼。
和安锦言一起聊天的时候,偶尔也会无意中提起姐姐。其实话题里更关心的是那件曾经轰动社会的怪事。五个女生,在毕业前夕无缘无故地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预兆都没有。
不,说起预兆。庄嘉惠只能想起姐姐在失踪前那些日子里奇怪的言行。整天失魂落魄的,嘴里里喃喃自语着怨咒,怨咒,还有那个流血的木偶……都是她觉得怪异的事情。
还有妈妈,从那个夏天起便从没提起过有关姐姐的任何事情,只字不提,太过绝情绝义,反而令人生疑。是不是,妈妈知道什么的?
有好几次,庄嘉惠看见妈妈从阁楼上走下来,尽管有所掩饰,神情还是有些慌张。阁楼的门几乎从不打开,钥匙在妈妈手里。那里面深锁着,真的只有一些杂物而已吗?
妈妈实在是很奇怪。
有次庄嘉惠请安锦言到家里玩,妈妈和她打招呼或者递茶都是对不准方向,好象安锦言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似的。更离谱的是,妈妈准备晚饭居然把碗筷放到了安锦言旁边的座位上,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