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浦和笑了,笑得很欣慰:“你知道吗,小溪,其实那么多子女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够聪明,识时务。”
迟溪却觉得他的笑容阴冷到骨子里。
下一秒,她听到他说:“找个时间,跟元廷去民政局领证复婚。”
语气波澜无痕,好像只是说今天去买个什么菜一样。
迟溪克制住想要发抖的冲动,只觉得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要把那种愤懑、无力、憎恨、痛苦都发泄出来。
“……不……”
话音未落,她脸上已经挨了他狠狠一耳光。
就听得“啪”一声,她被掀倒在地。
半边脸顿时肿胀起来,犹如被泼了一层辣椒油,疼痛难当。
迟浦和蹲下身,两根手指掐住她的脸,猛地把她整个人提起来:“任性要有限度。孟元廷也在,今天我给你点面子,别惹我发火……”
……
迟溪的房间里。
“痛不痛?”孟元廷看着她红肿的脸,简直惊怒交加,“你爸怎么可以打你?”
“他是迟家的主人,掌握我们的生杀大权,他为什么不可以打我?”迟溪很平静地坐在那边,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孟元廷心里恼火不已,甚至想冲到迟浦和的房间质问他。
但理智告诉他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不该管,迟浦和也算他的长辈,他没立场这么做。
他默默用煮熟的鸡蛋给她敷了会儿,还是窝火:“你为什么不反抗?就这么任由他打你?”
一开始他还以为就脸上,结果发现她手臂上也有伤,血迹斑斑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的,简直触目惊心。
他爸从来不会打他,他小时候最顽皮的一次把一个世交家伯伯家里的珍贵古玩砸碎了,他爸也只是把他叫到沙发里谈话,告诉他不该这么做。
迟溪却笑了笑说:“只要他一天还是董事长,一天还是迟家的家主,就没有人可以反抗他。”
除非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孟元廷哑然,无话可说,只是,心里跟被针扎一样,钝钝的疼。
他真的很心疼她。
“要不,我们重新去领证……”天知道他提出这个提议时有多少私心。
迟溪却摇头。
孟元廷:“你不怕你爸撤销你美高总裁的位置了?”
迟溪:“他不会。”
她这段时间在美高的经营不是白费功夫的,重要的项目都是她亲力亲为,要是全都中止,损失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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