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把早上她娘给她的零用都掏出来,放在周秀手心,&ldo;你先找个旅店住下吧。&rdo;
周秀捏着钱,她有些羞窘,却又确实需要这笔钱,嘴角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ldo;那我先走了,你也尽快找个地方住下吧。&rdo;容真真与她道别,可周秀又叫住了她。
&ldo;怎么了?&rdo;
&ldo;我……我对这儿不熟……&rdo;她局促又不安。
容真真给她找好了住宿的地方,临走之前劝了一句:&ldo;若是同家里有什么矛盾,尽早说开了吧,总不能一直不着家。&rdo;
周秀呆呆的看着她离去,忍不住苦笑一声,家里那一团乱麻,她亲妈亲哥哥还逼着她去做那样的污糟事儿,哪里是能说得开的?
她情愿死在外头,还可落个清白。
活着是如此艰难,明天又在哪儿呢?
她不知道。
容真真安顿好周秀,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了搬了把椅子坐在布店外纳凉的周老板。
他约莫是喝了二两小酒,四仰八叉的躺在暗沉沉的灯光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手里的蒲扇也落在地上。
周老板听到脚步声,懒怠的抬了抬眼皮,见是容真真背着书包走过,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他那双被肉挤成一道缝的眼睛将容真真从头到脚溜了一圈,最后停在她微微鼓起的胸前。
容真真注意到他的视线,嫌恶的背过身去,自她爹过世后,这周老板就越发过份,原先只是爱偷瞧潘二娘,近来容真真渐渐长大了,被偷瞧的人就多了一个她。
不,这已经不是偷瞧了,而是明目张胆的……
每每见到这样的眼神,容真真就恶心得想吐,他就像一条盯着肉骨头的野狗,流着涎液,吐着舌头,眼中满是饥渴淫邪的光,仿佛光是看着她就能解馋。
容真真皱着眉,默默加快了脚步,听了外面关于潘二娘的那些不堪流言后,她也渐渐懂得了这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ldo;喂,福姐儿,帮周叔把扇子捡起来。&rdo;周老板腆着个大肚子,没脸没皮的喊着,许是今晚喝了酒,所以龌蹉人忍不住做龌蹉事。
容真真没理他,她撇过头,简直要跑起来了。
周老板舔了舔嘴皮,冷哼一声:&ldo;这小丫头!&rdo;
他老婆在门洞里恼怒的喊道:&ldo;看什么呢,还不快进来睡了!&rdo;
&ldo;死肥婆喊什么喊?还不快去给我烧洗脚水,懒得跟猪似的,白吃了老子的饭。&rdo;周老板看着他老婆粗壮的腰身和胳膊就来气,简直像头母猪一样,每每同她睡觉,他都觉得自己是睡在猪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