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闻声侧过脸去,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瓶盖上塞子,朝着窗台上的鸽子走过去。
傅挽月停下喝粥的动作,两眼盯着窗台上的鸽子,心揪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只信鸽吧?该不会是叫萧沉赶紧走的吧?
傅挽月的视线随着萧沉一路到窗台,眼看着他解下鸽子腿上的纸条。白色的纸条卷成一卷,他修长的指尖慢慢把纸条摊开。她真的好想飞过去一把抢过纸条揉巴揉巴一口吃掉!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萧沉瞥了一眼纸条后缓缓转过脸,“想看?”
点头。
他走过来,很自然的把纸条递给她。傅挽月愣愣的伸手去接纸条,萧沉的视线掠过她的脸,在她捏住纸条的时候松了手,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回去继续配药。
傅挽月盯着萧沉的背影一直到他在案前站定,挽起袖子拿起药瓶开始配药,她才低头看手里的纸条。
‘目标已经出现,具体事宜面谈。’落款是个刘字。
傅挽月太清楚这个字迹是谁的,是刘莫寒。这纸条上的目标是谁?具体事宜面谈?我去,这是刘莫寒要亲自来的节奏?
把纸条慢慢攒进手心里,傅挽月心情有点儿复杂。纸团放进撑着桌子的左手里,右手拿过汤勺舀了一勺粥,入口却发现已经凉了。放下汤勺,傅挽月深吸了一口气。
“我吃饱了。”
萧沉没说话,放下手里的药瓶,拿着已经配好的药过来。眼皮未曾抬一下,竟自穿过屏风走到后面。“换药。”
“不是老板娘来吗?”傅挽月脸蹭的一下红了,她绝对不是因为想歪了!
“老板娘不在。”他轻轻一语,完全没有傅挽月这么尴尬的心情。他好像心里想着别的事情,根本不在意。
傅挽月垂了垂眼,抿嘴站起来慢吞吞的走过去。
医者父母心,何况他又不喜欢自己。怕什么?露个肩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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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
傅挽月缓缓的从萧沉身旁走到屏风后面,背对着他站定,慢慢伸手扶上腰带。感觉上她其实非常紧张,完全不像平时的自己。
“需要帮忙?”萧沉站在傅挽月身后毫无预兆的出声,本来静谧的房间,在傅挽月如此紧绷的神经面前,萧沉这句话仿佛一声惊雷,砰的一声砸在她脑门儿上。
“不……不用。”她说完,咂了咂嘴,深吸一口气开始解腰带,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没往下看。
忽然,背后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傅挽月的肩膀。手指轻移换了个方向,凑近她脖颈侧的领口,冰凉的指尖钻进衣领里。傅挽月打了个寒颤,萧沉手握住傅挽月的衣领,缓缓用力拉开到胳膊上臂的位置,露出后肩上的伤口。傅挽月整个人紧张的根本忘记了疼,或者萧沉的动作避开了伤口,她根本感觉不到疼。
“这……这样……就可以了?”不需要把上衣全部脱掉?是她脑残了?
萧沉另一手拿着放好药膏的裹伤布,贴到傅挽月的伤处,一瞬间冰凉的感觉从后肩传遍全身。萧沉“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他动作很快,贴上裹伤布把两端的布头绕过傅挽月的肩头与腋下递到她身前。这个动作,就好像他正从背后抱着她,两人离的有点儿近。傅挽月听见砰砰的心跳声,如雷如鼓。脸色越来越红,整个人都好像有些发烫。
傅挽月有点儿手抖的接过萧沉递来的布头,他的手顺势转了个方向落在她额头。“昨夜受凉了?”他问。
“没有没有。”她急忙摇头,抬脚向前跨出一步离开他怀里。
“你有伤在身,若再受凉,不易痊愈。”他淡淡一语,转身绕过屏风去了外间。傅挽月一个人留在屏风里面系上裹伤布,整理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萧沉已经不见了。空空的外间,桌上已经凉透的那半碗粥也不见了。
傅挽月垮下肩膀,这是要不理她饿死她的意思吗?就因为他方才要扶她的时候,她避开了?不会吧。这么小气、这么任性、这么傲娇、这么记仇,以后要是真的成了亲,要怎么办?男人都不能惯着,要被惯着的应该是女人吧?可是萧沉疏离的态度来的太奇怪,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傅挽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出门。
这是一间小四合院儿,并不似京城的客栈那般是座楼。院子里晒着许多干菜,对面房间的门口还挂着金黄色的玉米,旁边好几串红彤彤的辣椒。这看起来,只是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