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些算是解释了吧?她说的是实话吧?她没有骗他吧?
萧沉背着身子似是僵了一下,“今晚支开霜儿,子时我会过来。”他说完,房门吱呀一响,然后人就不见了。
傅挽月只来得及瞧见门口那一片灰色的衣角一闪而逝,然后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她觉得心中畅快了些许。挪了挪身子躺进被窝里,把双手伸在外面,手指扭着一根叠一根的编了一条毛毛虫,然后手指一勾一勾的移动,就像一条毛毛虫在爬。
傅挽月呵呵的笑出声,然后瞪着眼睛望向帐顶。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萧沉的时候,他从不远处的树林里几乎是御风而下,样子其实帅到不行。然后冲进土匪群里行云流水的动作伤了土匪头儿,救了莫方怀。她当时觉得,这个人出来真是多余。
想到这儿,傅挽月又重新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第一个出来的是萧默,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对付土匪,而是盯着莫方怀慢慢拔剑。虽然她当时身处马车之中看不见萧默的表情,可是当时萧默明明是想杀了莫方怀的。萧沉忽然冲出来阻止了萧默的动作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跟土匪斗成一团,再接着,官兵就来了。
傅挽月忽然有一种想法,难道萧沉当时是看见不远处的官兵要来了,所以才出来阻止萧默杀莫方怀的?这么一来,当时的萧氏兄弟应该真的百分百是冲着莫方怀去的!
可是萧氏兄弟为何要杀莫方怀?还有,当时宴请风七夙的时候,萧沉的表情很奇怪。他跟莫心妍弹琴,是故意的吗?
傅挽月一路想下来,萧沉有太多的不寻常。如果他当时发现了官兵临时改变对策,顺从莫方怀到了莫府,这一切是为了接近莫方怀好下手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是他有心为之吗?她不知不觉喜欢上他,莫心妍好像也对他有意。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傅挽月忽然打了个寒颤,她不能再想下去了。一定是她敏感了,是她想多了。
“小姐,药煎好了,小姐起来喝药吧。”
霜儿推门进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把药先放在桌子上,霜儿扶着傅挽月起身,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傅挽月垂着眼,有气无力的模样。霜儿端着药过来舀了一勺吹凉了,喂到傅挽月嘴边。傅挽月皱着眉沾了沾唇,“好苦!霜儿,这药怎么这么苦……”
霜儿微笑,“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早喝早好。”她说着又喂过来,傅挽月伸手推开。“霜儿,你去帮我拿一盒蜜饯过来,药放着我自己喝。你快点儿。”
霜儿垂了垂眼,点头。
等到霜儿走后,傅挽月掀了被子下床,端着药碗把药汁全部倒进窗台上的盆栽。再倒一碗茶,搁在床边的矮凳上。
不一会儿,霜儿拿着蜜饯回来了。傅挽月端起药碗,“你总算回来了,快过来。”她说着,把药碗里的茶喝了个干净,皱着眉伸手朝着霜儿要蜜饯。塞了一颗在嘴里,傅挽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把空了的药丸还给霜儿。
霜儿瞧了瞧药碗,又瞧了瞧傅挽月手里的蜜饯。“小姐,这蜜饯可不能多吃,奴婢先下去了,小姐好好休息。”
傅挽月点了点头,闭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
我居然忘了是替换,居然发了一章!
卧槽!
☆、刮骨
漫长的一天结束,终于等到了晚上。
霜儿平日里到了晚上一直睡在外间候着,傅挽月今晚吃过饭就打发了她走。霜儿走了没一会儿,管家又来了。站在外间传达莫方怀的意思,大抵是说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其他的那些话,还顺带送了些上好的补品。人参燕窝什么的自然是少不了的,可是傅挽月听见燕窝那个词以后,忽然想起来一句话。
他不是给你送燕窝,他是在朝你吐口水!
“管家,替我谢谢爹。这些东西我都用不着,我也不是什么大病,不用这些。”口水……口水……口水……
“相爷说了,让小姐好好休养,这些东西都是相爷让拿过来的。”
傅挽月听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管家的意思就是,莫方怀送过来的东西,即便是朝我吐口水我也得接着?!
“那好,东西搁着吧你去休息吧。”
管家领着人走了,傅挽月坐起来掀了被子下床,找了件衣服披上,走到桌子旁边瞧着那一堆看似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咂舌。
傅家可没这么多好东西,同样是丞相,莫方怀的本事果然是更高一些吗?
房门忽然极快的一开一合,萧沉一身黑衣进了房间。傅挽月正站在桌子旁边拿着一根人参研究,猛然听见开门声她心里一惊,瞧见是萧沉,又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子时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