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在想什么……”
“哦?哦,是的。我在想,我应该去一趟乡下——叫什么来着?利契特圣玛丽,去见见那个——那个和科拉姨妈住在一起的人。”
“可为什么啊?”
“嗯,她应该快要离开了,不是吗?去投奔某个亲戚或什么人。我认为,在我们问过她之前,不应该就让她这么走了。”
“问她什么?”
“问她是谁杀了科拉姨妈。”
迈克尔盯着她。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她知道?”
罗莎蒙德心不在焉地说:
“哦,是的,我希望如此……要知道,她也住在那里。”
“可她没有告诉过警察。”
“哦,我并不是说,她明确知道是谁干的——我只是觉得她应该很清楚。因为理查德舅舅到那儿去时说过的话。”
“可她应该不会听到他说了些什么。”
“哦,会的。她肯定听到了,亲爱的。”罗莎蒙德的语气像是在和一个不可理喻的小孩争辩。
“胡说,我绝不相信理查德·阿伯内西会在外人面前讨论自己对家人的猜疑。”
“哦,当然不会。但她可以透过门听到。”
“你的意思是,偷听?”
“我想是的——事实上,我很确定。两个女人住在一幢小别墅里,又很少出门,除了洗洗碗盘,养养猫狗,不会发生什么新鲜事。所以她当然会偷听,还会偷拆信件——任何人都会。”
迈克尔看着她,眼神透着沮丧。
“你会吗?”他直白地追问。
“我不会到乡下去做人家的贴身女仆,”罗莎蒙德耸了耸肩,“要是那样我宁愿去死。”
“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偷看别人的信——之类的?”
罗莎蒙德平静地回答:
“只要我想知道,我就会。每个人都会,你不这样认为吗?”
她清澈的双眸对上他的视线。
“只是想知道,”罗莎蒙德说,“并不会采取什么实际行动。我想,她也一样——我是说,吉尔克里斯特小姐。但我确信,她一定知道。”
迈克尔的声音像是透不过气来:
“罗莎蒙德,你认为是谁杀了科拉?还有理查德?”
她再次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望着他。
“亲爱的——别傻了……你心里跟我一样清楚。但我们最好,最好永远都不要提起。所以还是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