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牙弟弟你过来一下下嘛。”
刚刚被白乐游喂饱,正在地上爬着适应四肢的小雪鸮不耐烦地爬到近前。“干嘛?”
小天鹅在他的背上轻轻踩了一下,顶着雪牙难以置信的视线站了上去。
唔,这样就能够到了。
“啊!”
“喂!”
白乐游吃饭的间隙抬头正好看到这个摇摇欲坠的危险动作。
乌喆眼疾手快地把托盘遥遥往旁边一扯。
被提醒的老者连忙去抓小天鹅的后颈。
已经来不及了。
医疗台边,两个奶娃娃跌成一团。
——
禁闭室。
章鱼老大八条腕足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将翻译好的又一页文档上传转交给看守,转而对付下一页记录。
除了一些实验室留下的日志和实验记录外,需要翻译的还有在雪山冰隙下找到的船长笔记。
章鱼老大越翻越觉得心惊,撞破这么一个大发现,对他们海盗团可不是什么好事。
按说章鱼老大和桀的部下一起在雪山又是出谋又是出力,多少有点想将功折过、给自家团员讨个好的意思。
没想到这群记仇的鸟人一和大部队汇合,就甩出一副镣铐,客客气气告诉他“你们被捕了,罪名有abcd,回到母星后会移交审判庭起诉,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当下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公证bubu”。
现在又给他们翻译了如此机要的文件,章鱼老大可以预见自己和手下们绝对没有再见天日的一天了。
他有一瞬间想要胡乱翻译,但某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来探监的时候警告他,“蓝鲸星系与黑鹰星系有不少学术交流,因而首都星包括科学院是有不少外文专家的。你的初版翻译回到母星后,我们也会请专人进行核对。希望你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不要给你已经狼藉的罪名又添一笔。”
啊啊啊章鱼老大暴躁地敲打键盘。
曾经被拿来当御用翻译的章鱼甲此时正缩在禁闭室的一角,披着一块桌布瑟瑟发抖。
他不断扭着自己的手脚想要站直甚至迈步,又一次次噼里哐啷摔成一团。看守好心地把飞船上唯一一套助步器借给他使用,还是摔得惨不忍睹。
顺便说一句这个助步器是给黑鹰星系13、4岁刚刚化形的少年儿童练习走路用的。一般儿童练上数个小时至少能学会站立和缓慢走路。
章鱼老大把键盘往桌上一摔,起身走向自己愚不可耐的属下。
“站直。”他伸出腕足,卷住章鱼甲的双手双脚,贴着墙向两端拉直。“能不能好好用用自己的手。举起来,放下,举另一边。”
“嗷!”章鱼甲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拗什么呢!人形不能反关节扭胳膊!蠢货!
——
船长日记(蓝鲸星系文字)(上)
我叫阿尔·阿斯特罗迪亚,出生在海蓝星。
我的父亲是研究员,祖父是研究员,曾祖父是研究员。阿斯特罗迪亚家族世代以研究为业。
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及母亲,因为我们海星纲棘皮生物能够选择雌雄同体,无性繁殖。我们家族更是如此。
就基因层面而言,我如我数千个祖先那样,成长期并没有发生任何突变。如果非要花费精力去细数,我的角质层中,腺细胞和神经细胞数量也不会与一万年前的他们有任何区别。
我也从事细胞研究,习惯夹住试管移动而非卷着,吐出胃吃完东西后会顺时针清洗再收回,偶尔弄断腕足半星期就会长好。
我的行为举止、体貌特征、爱好追求与父亲及祖祖辈辈完全相同。
有研究说性格分先天和后天形成,但对出生就呆在家族实验室里的我们来说,后天因素的作用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