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看起来大约五六岁,脸上有明显的淤痕,双眼眼皮凹陷下去,神色麻木,右腿膝盖以下的裤管是空空荡荡的。
周竹桢掏出手机对着小孩的脸拍了张照片,几乎就在她举起手机的刹那,两道目光锁在了她身上。
修真之人五感何等灵敏,当即就发现了异常。
周竹桢并不怎么在意,神识锁定目光来源,只抬手抚上小孩头顶。雷灵力转化为温和的水灵力导出,治愈了他身上的暗伤。
一只小手摸索着伸过来,紧紧攥住了她的衣摆。
“救我……”
“好。”周竹桢报警说明了地址,弯腰把他抱了起来,“不要怕。”
小孩双目失明,双手紧紧搂着她脖子,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周竹桢单手抱着小孩,转身欲走。
三、二、一。
她倒数完三秒,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从人流中挤出来,冲到了她面前。
“站住!放开我儿子!”
他胳膊抡圆了,一巴掌就要砸下来,周竹桢眼皮都不抬,右臂一挡,正好格住了他手腕。
咔嚓。
男人惨嚎一声,捂住折断的手腕,痛得冷汗直冒。
“打人不打脸,这点道理都不懂?”周竹桢微笑,在围观群众的惊呼声中,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反手并指夹住了朝她刺过来的水果刀。
握着水果刀的是个穿着绿色衣服的混混,皮肤蜡黄,一双三角眼里射出狠毒的光,咆哮着把刀往前扎,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那水果刀硬是前进不了半分。
道君挑了挑眉,突然松了手侧身一避,那人在惯性作用下往前冲了两步,下意识地举刀再刺。周竹桢突然抬腿,一脚把他踹出五六米,狠狠砸在一个铁皮垃圾桶上。
“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犯罪分子已经被全部制伏,一个断了一只手,被愤怒的群众按在地上,另一个砸倒了钉在地上的垃圾桶,软在地上口吐鲜血。
周竹桢把残疾小孩交给一个女警照顾,跟他们去警察局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她搜索了一下路线,按照地图指示往回走,夜晚的城市霓虹闪烁,拥挤的车流汇成一条明亮的长河。
“您可真爱助人为乐。”
系统的电子音没有什么起伏,语气却是十足的嘲讽。
“呵呵。”周竹桢一扬眉,“过奖。本君不光喜欢助人为乐,还喜欢看到有人恨我入骨却奈何我不得的样子——算是个小小的恶趣味。”
她悠悠闲闲地往回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终日打雁,当心被雁啄了眼。如今我倒是觉得这话可以改一改。”
“终日为恶,当心碰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