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飘到床沿,白檀弯下腰,在闻人诀熟睡的脸上轻轻偷了一吻。
直到他心满意足转身去洗漱,床上呼吸平缓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
“他对您越来越依恋了。”
从眼神就能看出来,和地球上的那个白檀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白檀也很听话顺从,但眼眸深处,时不时就会闪过惧怕的光芒,现在的白檀……
“从那次失踪后,我总觉的他变了。”
维端纳闷中带着点怀疑。
闻人诀靠在床头,若有所思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身上多了些气质。”
总结了下,维端缓慢道:“坚定和自信,还有,一往无前的勇敢。”
“嗯。”
短短一声,维端实在判断不出他的喜怒,试探的,它问了句,“您不是不喜欢他变化吗?”
“嗯。”
“那现在?”
“也挺好。”
“啊?”
“挺好。”
两字说完闻人诀直接躺倒睡觉。
维端郁闷却也没胆子叫他。
……
白景奉从当上族长后就没有真正空闲过一天,可以说他唯一放松的机会就是每天晚上办完公事后,站在水箱前喂鱼的二十分钟。
可显然,今天就连这点短暂的私人时间都要被打扰。
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打开的房门被从外打开,白景奉头也不回,听到靠近的脚步声,面色沉了下去。
“父亲。”
白檀穿着只有祭祀时才穿的长袍衣裤,直走到白景奉身后五步远时才停下。
白景奉意外他的出现,转过身后表情却没变化,很冷淡的回了句,“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想要对父亲说。”
“什么话非要现在说?”
扫过白檀身后跟着的几人,白景奉不动声色。
房门被重新关上,这个他从来看不上眼的小儿子,如今挺拔站在他身前,就算面对他颇为凌厉的目光也毫无退缩之意。
“希望父亲能坦诚回答我几个问题。”
被自己的亲儿子闯入房间,白景奉暂时没有动作,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从来糊涂过活懦弱天真的孩子能从嘴里说出什么。
走了几步到书桌后,他在椅子上施然坐下。
白檀跟了过去,直直站在他身前,面对着整面墙壁大小的水箱,看着那些游动的鱼儿,深吸了口气,“大哥是真的病了吗?”
“怎么?你从哪里听到了些什么?”
审视目光扫过白檀身后几位熟悉的下属,白景奉面无表情。
“我给父亲的绿水,中途有被大哥碰过。”
“所以呢?”
“白家中,有资格接触绿水研究成果的人屈指可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