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清比徐础记忆中的人高出半头,但是又黑又瘦,脸上全无当初的天真烂漫,公主的傲气倒是没变,面无表情,像是在看陌生人。
你瘦啦。徐础道。
嗯。张释清冷淡地回了一声,我来向你
你知道吗?缤纷还活着。
咦?张释清面露惊诧,刹那间恢复几分旧日的神情。
她冒充你被贺荣人抓走,在襄阳落入宁王将士所救。
她人呢?
我将她留在宋取竹宋将军营中。
宋取竹是谁?
原是襄阳的一位豪杰,人称宋千手,也是范闭的弟子。
为什么要将缤纷留在他那里?
我此次北上,道路艰辛,没法将她带在身边。
这个宋取竹可信吗?
徐础每次回答之后,总能引来更多的疑问,于是他从头讲起,从天下形势说到荆州形势,又说到江南,最后道:一时间我也找不到比宋将军那里更安全的地方。
徐础说的时候,张释清一声不吱,等长篇大论讲完,她却只关心一件事,抬手在心口轻轻拍了两下,我还以为缤纷替我死了,伤心好久。张释清笑了一下,马上又冷下脸,你干嘛来这里?
徐础还在打量她,你不是要跟我学看大势吗?怎么弄得自己像是兵卒?
你的大势太枯燥,我决定不学了,还是跟金圣女学打仗比较有趣。
你要学兵法?徐础诧异道。
兵法也枯燥,我在学骑马射箭舞刀弄槊,以后在战场上斩将夺旗。
嗯?徐础吃了一惊。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张释清双目圆睁,单挑的话,军中没几个人是我对手,金圣女说下一仗就让我参加
徐础笑道:我只是意外而已。你刚才说找我有什么事情?
金圣女派我先回来,向你打听一个人。
她知道我来了?
你究竟要不要听我说话?
你说,打听谁?
谭无谓。
徐础又吃一惊,这是我的结拜义兄,非常熟悉——金圣女应该也认识他。
金圣女说是在东都见过面,认识,但是不了解,觉得此人夸夸其谈,不像老实人,但是又怕错失人才,所以想问问你。
请金圣女无论如何将他请来,接下来这一战是胜是负,全在此人身上。
他这么厉害?张释清有点怀疑,天成名将众多,我怎么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事迹?
谭无谓乃匣中之剑石中之玉,外人尚不识之。
他倒是带着一柄长剑,但是不像会用的样子。他真的很厉害?
嗯。
好吧,反正这是你说的,我回去原话照回就是。
张释清迈步要走,徐础道:稍等。
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础犹豫一会,算了,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