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一次精彩的逃亡,韩龄春为自己赢得了五年的自由,他用这五年游历欧洲,也为自己攒下了反抗韩父的资本。
陈岁云进屋去了,韩龄春站在二楼,一只手扶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韩璧君,“可你不是我。”
韩璧君面色难看了一瞬,道:“哥哥,你现在这个样子,跟爹真是一模一样。”
夜色渐深,陈岁云洗完澡,伸手去拿睡袍,他把睡袍抖落开,才发现睡袍底下叠着件衬衣,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是比陈岁云平常穿的要大一些。
陈岁云可不信这是女佣错拿了放在这里的。
他把衬衣放回去,穿上睡袍走出浴室。
他一出门,韩龄春就看了过来,目光打量了两圈,有些失望。
陈岁云抿起嘴笑,道:“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可今天你妹妹在,她那么古灵精怪的,要是突然闯进你卧室,我脸还要不要了。”
“她不会进来的,”韩龄春道:“她不敢。”
“就是不敢进来,让她听见什么动静也不好呀。”
韩龄春走到陈岁云身后,捏了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可我已经快半个月没碰你了。”
因为陈岁云一直在修养,韩龄春都不大在他那里过夜。
韩龄春低头,咬了咬陈岁云的脖子,道:“穿上给我看看吧。”
陈岁云刚抬起手,睡袍的衣带就被韩龄春抽掉了。他用衣带缠住陈岁云的双手,半扯半抱地将人摁在床上,给他换上了白衬衫。
他的腰真细,白衬衫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细腰若隐若现,勾人一探究竟。
第14章
天刚蒙蒙亮,韩公馆的佣人们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工作了,银铃清脆的响过三声,各色热气腾腾的早点被送上餐桌。
韩龄春做主位,身后的墙壁上挂了一副巨大的油画,翠绿的草地,浅金色的天空,还有明亮的蓝紫色的月桂。
韩璧君看着画中远方青灰色的山影,觉得这幅画跟韩龄春真是不协调——他就应该在身后挂一幅耶稣之死。
楼上传来响动,是陈岁云下来了。他做中式打扮,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
“我今早起得迟了。”陈岁云入座,说了今天餐桌上的第一句话。
韩龄春放下报纸,给他舀了一碗馄饨,道:“没关系,坐下吃饭吧。”
韩璧君捏着汤匙,慢悠悠道:“长大了就是好啊,我长到今天十八岁,才晓得原来餐桌上是能说话的。”
食不言寝不语是韩家的规矩,但凡跟韩老爷子同桌吃饭,韩璧君就没自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