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您遣去的男子,为何还没有出现?”
沈翼刚才当然是故意的,真真假假的情绪,太后觉得他赌气是为了婚事,姚文山虽会想得多,但多少会心存侥幸想再试试,他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婚事。 年轻人为婚事冲动,对于他来说虽也不假但肯定不真。 圣上哭笑不得:“近日在找机会,你别急。”
“过几日送姚先明出殡的事,太后提的几点,你觉得可有问题?”
“再隆重些。此事由您提出来最合适。”
沈翼道,“先帝入皇陵,三班各一百二十八人抬棺,姚先阳是韩国公世子,怎么都应该有八十一人。”
三班,各二十八人,再倾朝文武送葬。 “朕让礼部安排,把他抬到天上去!”
圣上咬着后槽牙说话,让沈翼陪着他再喝点。 …… 叶宅今晚很热闹,大家吃过饭坐在院中赏月聊天,姚子邑兴致很高,将自己的古琴拿出来弹奏了一曲。 叶文初问闻玉在医署怎么样。 “还行。本来也没有多少仇!”
闻玉道,“我通知了所有医馆的代表,八月十七去医署开会,你去不去?”
叶文初道:“去啊!我师兄当官了,我得狐假虎威一番。”
“有你在,我能放松点。”
闻玉告诉她,叶文初根本不信,没有她他才放松些吧。 “祖父,明天是不是季世子来请我们去他家做客?”
叶文初问叶老太爷,叶老太爷点头,“明天一早就来。”
郭氏和叶涛很紧张。 “二伯母呢?”
吃过饭以后,叶文初就没有看到郭氏和叶月画,叶涛道,“在房间里挑选衣服,还非要姚夫人在她衣襟上绣朵花,说更端庄一些。”
郭氏生怕宣平侯嫌弃他们身上有钱味儿,所以她挑了素色绣兰花的褙子。 叶文初失笑,她都很期待这个场面。 第二天,一家人在季颖之的迎接下,浩浩荡荡去了宣平侯府。 沈翼作陪,在门口等他们。 本来临江王妃要来的,他拦住,怕她忍不住,提叶文初的婚事。 宣平侯见过叶月画,但印象不深,叶月画就特意陪着闻玉又来了一趟宣平侯府,侯爷见了她,暗暗的满意。 虽说他想儿媳能更好,可话说回来,他家也不怎么样,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季颖之也不出色。 叶月画性格爽利单纯,家世也清白,他完全没意见。 宣平侯撑坐着,接待叶家一家人。 聊了一会儿,宣平侯就说请媒人上门提亲,先把小定过了,家私等叶家派人来量尺寸,争取明年开年把婚事办了。 季颖之高兴的要飞起来,走路都带着风,一直在沈翼面前转悠。 沈翼看他面目可憎。 “令瑜,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迎亲啊,上次成亲你不在所以不作数,这次我要认认真真一辈子,”季颖之和沈翼在院中说话,“令瑜,你说我出多少聘礼合适,多了我没有,少了拿不出手。”
沈翼道:“自己想,我又没有经验。”
季颖之也没有自己想,遇见熟悉的成亲的男子,就和人家打听,当初的聘礼是多少钱。 隔了两日,媒人上门提亲,八月二十四就过了小定,定明年五月二十的日子。 叶颂利带人上门去量了七个房间的尺寸,包括宣平侯房间的。 “怎、怎么我房间的家私也换新的吗?”
宣平侯问道。 “侯爷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不量了。”
叶颂利觉得这一房家私也不是什么好木头,没什么保存的价值,但说不定对人家侯爷有特殊的意义。 “没有没有!”
宣平侯道,“毫无意义!”
叶颂利应是,七个房间两个正厅以及宴席室的家私,全部量了尺寸给出了图纸。 下午,姚夫人亲自带人上门,给父子两人量尺寸,做新衣服新鞋子。 宣平侯父子二人,垂着手站在客厅里,由着绣娘上上下下量了一遍,问了颜色喜好,宣平侯问季颖之:“我也有新衣服?”
“既是量了尺寸,肯定就有您的份。”
宣平侯嘴角抖了抖。 “爹,画画问咱们家那个别院,以后能不能给她,她打算修好,冬天您就可以过去泡温泉。”
宣平侯啧了一声:“那破院子,修一下得两千两!”
“画画说她有钱,让咱们不要管。”
宣平侯嗅了嗅鼻子,看着绣娘们鱼贯出去,他乖巧地躺回床上去了,对给他盖被子的儿子道:“你这是娶了个财神?”
“有点这意思。”
季颖之微微得意。 “那她看上你什么了?”
宣平侯打量儿子,季颖之也打量自己,“她说我白胖的有福气。”
“可不是嘛,有福气。”
宣平侯道。 叶文初也是才知道,叶月画大手笔的把人家父子都改造了,她哭笑不得:“你手伸得够长啊!”
“乐在其中。”
叶月画扬眉道,“我、季世子甚至侯爷。”
叶文初忽然很佩服叶月画,她在婚事上,想得很通透:“你从谁的身上获取了什么刺激,让你脑子变得如此清醒?”
“不关你的事,你快去医署吧。”
叶月画走了。 叶文初也不问了,反正叶月画应该不会欺负季颖之。 叶文初和闻玉去医署,和京中太医代表会面,大家进行了学术交流,本来对闻玉嗤之以鼻心有不服的人,和他聊过后,顿时没意见了。 大家又热情地讨论他的腿疾,闻玉也很愿意聊。 叶文初看着这样的闻玉,觉得很有意思,会心笑了半日,一位大夫和她道:“叶大夫是闻大夫的姐姐吗?看您的笑,很欣慰吧,他这么出色。”
叶文初摸了摸脸,没想到有一天她占到闻玉的便宜。 闻玉的脸都黑了。 月底,停了四十九日的姚先明,在满朝文武的哭声中,送上了姚氏的祖陵。 整个京城人都震惊了,有人叹道:“想到了先帝去世的时候,也就这排场吧?”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