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颖之胆子很小,赶紧从屋里出来,站在院子里。 “从里面撞门吗?”
叶文初问小孩。 小孩点头。 “别乱想,门是拴着的,你听到的一定是风声。”
叶文初和小孩道,“世上没有鬼,快回去写功课。”
几个小孩觉得叶文初有点傻:“她居然劝我,说没有鬼?我明明亲眼见到的。”
“就是,不听劝,吃亏在眼前。”
几个人小孩嘀嘀咕咕走了。 叶文初哭笑不得:“现在小孩懂得真多。”
“要不,咱们走吧。”
季颖之有点害怕,“你们别说,这屋子还真有点邪门。”
叶文初问他哪里邪门。 他说不出,他就说臭烘烘的邪门,而且越想越觉得邪门。 “一会儿就走了,找不到有用的东西。如果这个永子不在京城的话,有办法找到他吗?”
叶文初收拾辫子,季颖之摇头,“要是他不去衙门登记、成亲、购房,那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就算登记了,那找起来也烦。那么多地方,难道每个县都去文书要求对方协查? 天大地大,总之很难。 叶文初动作一顿,看着自己的手,抬起来闻了闻。 “师父,怎么了?”
马玲见她神色有异,也凑叶文初手上嗅鼻子,乘风也问着,“怎么了?”
“怎么了?”
季颖之也问。 于是就看着叶文初伸出自己的手,三个鼻子凑上来嗅。 村里闲人来看热闹的,就看到这四个人古里古怪。 “什么味儿,你摸着什么了?”
季颖之问道。 叶文初指了指辫子:“我摸着这个,”她一顿对乘风道,“你弄盆干净的水来。”
乘风应是去办。 一盆清水放地上,叶文初将辫子泡在水里,灰尘很多,但除了灰尘外,水里还有淡淡的红色。 “这是……血?”
季颖之很惊讶,“文初,这辫子怎么有血?”
乘风听他喊叶文初名字的时候,很不爽,决定等会儿回家告状。 “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有,”叶文初冷冷地道,“也有可能,是我们的运气真的好。”
季颖之愕然。 “乘风,去找铁锹来。”
叶文初走到院子里,那一棵长得特别好的槐树下,“把这挖开看看。”
乘风应是,去屋里没找到铁锹,就到门口找村民借。 村民不肯:“谁知道你们挖什么,我们才不借,一把铁锹可不便宜。”
“出钱买吧。”
叶文初道。 乘风买了一把铁锹。 马玲让看热闹的人都走:“真是不淳朴,要是在从化,都会热情的上来帮我们挖。”
“大地方人太现实了。”
马玲道。 人赶是赶不走的,他们一挖,人更多了。 围在外面指指点点,有人居然还知道叶文初的事,低声道:“这就是那个叶医判,太后娘娘封的。”
“哦哦……” “原来如此。那到这里来查什么?”
“城里都在说,府衙给了她一个十年前的旧案子,她不晓得干什么,跑咱们村里来挖。永子都好几年没回来了。”
“装模作样呗,这能挖出来啥,挖金子不成?”
季颖之劝着:“挖不出什么东西的!”
他又戒备又好奇,“谁还能杀人后,把尸体埋在自己家门口?”
“世子,”乘风招手,“您看这树根长得有点奇怪。”
季颖之走了几步,猝不及防地看到坑里的东西,哎呦一声摔在地上:“这、这什么东西?”
“人骨。”
叶文初站在坑边,沉声道,“完全白骨化了。”
“死人骨头?”
看热闹的人像炸锅了一样。 “院子里咋有死人骨头?”
“你们看,她把骨头拿出来了。”
“这是人头吧?”
众人瞠目结舌。 叶文初用手帕抱着,从乘风挖的坑里,取出来一个人的头骨,头骨拎起来,地下还能看到一些头发。 围观的村民盯着那个骨头,吓得头皮发麻,抖着声音道:“她、她一点不怕。”
“刚才谁说她挖不出东西来的?你看她的做派,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一挖就挖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