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在怀疑,你呢?”
“这一点为什么如此重要?”
“它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最后决定权在我手里,古德曼先生。一旦法院有了定论,一旦时钟行进到了下周二的晚上,我就成了世上唯一能阻止这件事的人。如果萨姆罪有应得,那我决不会插手干预,但如果他罪不该死,那么当然应该制止这次死刑。我还年轻,我可不想在后半生因为这件事而追悔不已,我需要作出正确的决定。”
“既然你相信有同谋,为什么不肯出面制止死刑呢?”
“因为我需要确凿的证据。你多年来一直担任他的律师,你认为他有同谋吗?”
“是的,我一直觉得那件事非一人所为。我不知道谁是主犯谁是从犯,但萨姆肯定是参与了。”
麦卡利斯特靠近古德曼并望着他的眼睛。“古德曼先生,如果萨姆能告诉我实情,我就同意举行秘密听证会,我还会考虑赦免他的死刑。我不能把话说死,这一点你能理解,我只保证能够举行听证会。否则的话,这件事到此就算结束了。”
莫娜和拉雷莫尔用比法庭记者还要快的速度记录着。
“萨姆说他已讲了实情。”
“那就别再提什么听证会,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古德曼有些灰心地叹了口气,但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好吧,我们会再找他谈谈,明天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吗?”
州长望了望莫娜,莫娜看了一眼袖珍日历后摇了摇头,似乎明天已被讲话、接见和会议占满,根本没有指望。“明天的日程已经排满,”她用一种不客商量的口吻说。
“午餐时怎么样?”
不行,指望不上。“你将要在全国来复枪协会的大会上发表讲话。”
“你给我打电话好不好?”拉雷莫尔提议说。
“好主意,”州长边站起身系袖口的钮扣边说。
古德曼站起来同那三个人握了握手。“如果事情有什么进展我会打电话来。我们请求尽快举行一次听证会,不管发生什么情况。”
“除非萨姆开口,否则将不予考虑,”州长说。
“如果你方便的话,请把你们的要求写成书面形式,”拉雷莫尔说。
“当然。”
他们把古德曼送到门口。古德曼出去后麦卡利斯特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重新把袖口的钮扣解开。拉雷莫尔打了声招呼便回他那间位于大厅另一头的小屋去了。
斯塔克女士开始仔细研究一份打印的文件,而州长的眼睛则盯着自己电话机上那一排排闪闪烁烁的按键。“这些电话有多少与萨姆的案子有关?”他问道。她用手指在一张表格上一列列数着。
“昨天给你打来的电话中有二十一个是有关凯霍尔死刑的。其中的十四个同意送他进毒气室,五个要求保留他的性命,另外两个尚拿不定主意。”
“有所上升。”
“是的,但报上登了一篇有关萨姆最后上诉努力的文章,其中提到有可能会召开赦免死刑听证会。”
“民意测验结果如何?”
“没什么变化。州里百分之九十的白人同意执行死刑,大约有一半的黑人持相同看法,总数约为百分之八十四。”
“赞同我的人有多少?”
“百分之六十二。但如果你赦免萨姆的话,我相信你的支持率会降到一位数。”
“所以你反对赦免他。”
“那样做没有丝毫益处,而失去的却会很多。姑且不论民意测验及其数据,如果你赦免了死牢里的一个恶棍,马上就会再有五十个派他们的律师、祖母以及牧师来这里要求同样的恩惠。你可一定要想好,别做蠢事。”
“是的,你说得对,我们的宣传计划呢?”
“我在一小时内准备好。”
“我需要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