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刚才好心的提醒你不要大意了。”
“我该说谢谢吗?”
“不客气。”
……
“拷!你们说话白一点会被雷劈啊,死平子,我头疼……”
大白手札(一)
“朽木队长,这是本月的月刊。”
这是朽木白哉第一次与昼冬的相遇。
没有敬畏,没有怯弱,平视的,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与他站在同一天平上。
很多年后,当他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懒懒晒太阳睡觉的女人,他会想,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俩就是从那个不知避讳的直直眼神开始……
就像一个抓不住的音符,不停变调。
“白哉,你的决定如何?”
大长老的话把朽木白哉游离的思绪招回,他闭了闭眼,为近些日子无法集中的精神默声。略欠身,平缓的说:“我知道了。”
其实他一早就到了,对面房间内的女人好似一滩烂泥,完全没有大家千金的优雅做派,更谈不上什么贵族气质了。
当他踏进房中,烂泥犹如被惊吓到一样瞪大双目,微张的嘴无声吸气且越撑越大,最后,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似的猛低下头,嘴里一直不停喃喃。不知为何,朽木白哉的心情豁然开朗,眼前这个超出普通常规的女人好象一块探路石,让久违的河上厚冰产生了裂缝,如同惊蛰春分,使他远远听见了一声破冰……
可以看出这个四枫院家的小姐不喜欢桌上的吃食,因为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珠没有固定焦距,一直在左右扫视。厌恶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他站起身,虽然有点排斥自己的冲动行为,但还是这么做了。尤其后来在歌舞伎座里看面前人左右开弓、大快朵颐,他知道他的决定是对的。
与四枫院家的结亲是必要的,静灵廷四大贵族的声誉一日不日一日,为了朽木家,他必须摈弃个人,从来就是这样,没有变过。
“您能否再说一遍,我、我最近耳鸣的厉害,经常会听岔。”漂亮的栗色头发扬起,不甘不愿的声调瞬间炸开,爆发出强烈的惊愕。
“两家的长辈决定先订婚,至于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再议。”朽木白哉的话被对方无理的打断,这样的体验让他新鲜,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作出如此举动——
“订婚?我、和你!?”
明显的不屑语气让他不悦,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和朽木家联姻是侮辱了她吗!?四枫院家的小姐竟然这么不知轻重!?微微的,心中有些失望,至于到底失望些什么,他也说不上。
谁知上一秒还大吼大叫不愿苟同的四枫院小姐突然安坐回暖垫上,一脸平色,隐隐露出贵族小姐的骄矜,朽木白哉眯了下眼,她,是专门做给他看的吗!?
“我们订婚后还是各住各的。”
“可以。”
“你不能干涉我在队中的工作,怎么说我也是个副队长。”
“可以。”
“如果我以后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订婚就取消。”
……
胆大妄为的女人,这是朽木白哉对未婚妻的注解。他当时也是这么和等待结果的大长老如实评论——
“白哉,你真的决定选择这位昼冬小姐?”大长老抚着白胡须,有丝不解,又有些担忧,“她是护庭的副队长吧,似乎不是族长夫人的最佳人选。”
“我相信她完全可以胜任,她的胆子很大。”青年平淡的叙述。
大长老略沉吟,叹气道,“好吧,你是族长,既然族长这么决定,我们也不好再横加阻拦。但是,白哉……”大长老严肃的看向青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不是为了家族,而是为你自己——”
“是的。”青年恭敬的欠身,“我本身就是家族,家族就是我本身。那么,容我先行告退。”
看着眼前缓缓拉上的门,大长老摇摇头,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眼角扫到桌上的画像,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