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
这个词虽然有出现在她的人生设想中,但是毕竟只?是个设想,远远没有此刻来的实际。
只?是她心情说不上好,甚至很复杂,出国无疑能?实现她的梦想,在国外她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但是生活也随着出国这个事出现了打乱。
像一记重球,她的世?界碎得稀巴烂。
她在想,祁屹周怎么办?
正如成?橙说的,荷尔蒙的有效期只?有两年?多。
假如激情褪去,时差、距离、接触的生活完全不同频,甚至连及时的情绪反馈都做不到,那么又如何延续这段感情呢。
她知道她挺悲观,也不知道怎么和祁屹周说这事。
毕竟这是因为?她的做法,才导致的结局,他只?是个牵连者,她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反应。
有些害怕面对。
正好已经到了期中考试,她和祁屹周都忙得厉害,每天连聊天的时间都没有,水梨把这件事压在心头,准备正式通知下来再说。
她给爷爷报喜。
爷爷接电话接得迟,她知道爷爷听力不好,声?音放得挺大,“爷爷,我?上次说的那个比赛,我?得了一等奖。”
爷爷却似乎依旧没听清,沉默了好一会?儿,茫然地“啊”了声?。
水梨吸了吸鼻子,一字一顿,“爷爷,我?得了好名?次,可能?能?出国学芭蕾。”
这次,爷爷听清楚了,笑着不住地重复,“我?的乖孙真棒,真棒,我?们水家出了个能?出国的人,这下我?老水死也瞑目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水梨忍不住打断,“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还可以活好多年?的。”
一百岁来算,爷爷今天也才八十一岁。
还有那么那么久,他还可以陪她很长时间。
爷爷叹了口气,“傻孩子,爷爷年?纪大了,没什么吉不吉利的,这都是迟早的事,这身体?只?要一挎,后面再要恢复就难喽。”
水梨抿紧唇,想说他想多了,不会?这样的。
只?是话还没出口。
爷爷又道,“梨子,爷爷的银行卡放哪里你都知道吧,密码就是你生日。还有你别总给我?打钱,有钱自己用,后面出国,少不了用钱的地方?,还有老家的钥匙,你有吧,窗台那儿的鞋垫子下也放了一把……”
爷爷交代得多,她完全插不上嘴,甚至最后都落到了祁屹周身上。
爷爷不知道祁屹周的名?字,只?嘀咕着,梨子,你要好好跟人相处,不要冲动,不要做傻事,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水梨挂了电话,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心里惴惴不安。
爷爷的话,有点像在交代后事。
她很不想承认,但是过了年?,爷爷的身体?真的越来越差。
他越来越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她得声?音提得很高,他才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