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了?”赵维桢问。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
坐在车夫旁的魏兴一顿,语气微妙:“夫人……我看那些孩童们围殴的,好像是政公子?”
什么?!
赵维桢一个激灵起身,脑袋险些撞到马车车顶。
她立刻拎着衣袂下车,果然看到四五个孩童在围着一名男孩,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小嬴政。
看那几个孩子,大的有八、九岁,小的也有四五岁,不说打的是谁,这样欺负人还行?!
赵维桢想也不想,直接上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的声音不徐不缓,但赵维桢到底是个“大人”。围着打人的几名孩童闻言一僵,转过身来。
打头的男孩大抵九岁,一身华贵衣衫,身份应该不低。
他瞧见赵维桢一年轻妇人,也不像是贵族,才暗暗松了口气。
越过几个男孩,赵维桢打眼一瞧,被按在地上打的,正是年仅三岁的小嬴政。
赵维桢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和你有关系吗?”打头的男孩傲慢道:“一介妇人,别管这么多。”
呵,不仅是个熊孩子,还是个二代熊孩子。
赵维桢扬起一抹笑容,她福了福身子:“郎君好生威猛啊!”
男孩蹙眉:“你什么意思?”
赵维桢:“秦国刚刚退兵,你们就在这里打秦国公子出气,显然是不怕秦国因此再打回来。”
“你别想拿这个吓唬我!”男孩斥责道:“秦国才不会为一枚弃子打回来。”
“是么?”
赵维桢浅笑吟吟:“你打的可是秦王稷的太孙,秦王稷什么性格,郎君家的阿父没告诉过公子么?”
男孩脸色顿时大变。
秦王稷说的正是当今的秦国国君嬴稷,一位超长待机五十余年,把六国打的屁滚尿流的霸主。如赵维桢所料,嬴稷的名头,堪比后世止小儿夜啼的张辽张文远,一提他名字,几名公子纷纷噤若寒战。
赵维桢趁机收起脸上的笑容:“还不快滚?”
秦国质子,再不受重视,那也是质子。而且一群大孩子欺负三岁小孩,要不要脸了?!
打头的男孩指着赵维桢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眨了眨眼。
“我记得你!”男孩气急败坏道:“吕不韦的老婆,一介贱商,敢如此与本公子说话?”
“好啊,把这事回去告诉你们家人,看你们会不会被打断腿!”赵维桢龇牙咧嘴道:“一群欺软怕硬的小混蛋,仗着家里有权势就欺负小孩子,说出去你们丢脸还是我丢脸?”
“你——”
“滚蛋!不然我就告诉平原君你们欺凌秦国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