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周文琪收拾好行李,自个儿去办了出院手续。
忙忙碌碌一个小时,她才终于拖着行李箱,走出住院楼。
突然看见久违的灿烂天空,周文琪不适应地抬起手,挡在额头,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拖着行李箱,走向医院大门。
周文琪做的这个手术,不大也不小,但也挺受罪。可无论如何,她这种手术都不该住院整整两周。
按照常理,一周前她就该出院。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周文琪住进医院的第二天,官方突然封锁医院。当天晚上,还闹了一出折腾家属出院、又让家属回医院的奇怪操作。
之后,他们这些病人的出院时间就不再受他们控制了——
上头不允许他们随意出院。
许多早该出院的病人,被强行留在医院,说是要做什么院内感染的检查,闹得人心惶惶。
但幸好,昨天她做完检查后,被允许出院了。
周文琪看不出自己得了什么病,她手术很成功,恢复也很快。完全不像个病人,她早已康复了。
走到医院门口时,周文琪猛地愣住。她看向四周。
四周的病人和家属也都而而相觑。
谁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有这么多病人同时出院!
之前压了两周,谁都不允许出院,连家属都待在医院,不让外出。现在突然,一次性让上百名病人同时出院。
恍惚间,周文琪走向地铁站,莫名想到:难道他们这100多个病人有什么特殊之处?现在医院至少还有几百号病人能出院,却被压着,只让他们这100多人出院。
可是他们这群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科室似乎都不同……
他们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
抱着迷茫不解的情绪,一百多位和周文琪一样的病人、家属,忧心忡忡地乘坐地铁,各自返回家中。
周文琪家住在海都闵行区的一栋老筒子楼。
她出生于a型辐射前,父母都死于那场可怕的辐射,她只能与年迈的外婆相依为命。五年前外婆也去世了,她没有结婚,更没有子女,就这样一个人照顾自己。生了这场病后,也是请的护工来看护自己。
她所有的亲人,早已死在三十五年前那场残忍的辐射里。
一个大病初愈的女人拎着行李箱,艰难地向上走了几阶楼梯。周文琪便放下箱子,靠着老旧的楼梯扶手喘粗气。千辛万苦走到了三楼,只剩下一层就能到家。周文琪忍着虚弱的身体和暗痛的手术伤口,终于,来到四楼。
一抬头,她便愣住。
“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她家门口,两户人家的中间,突兀地多了一个挂在墙上的黑色机器!
这东西就像个水电表,和正常的电表差不多大小,通体全黑,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周文琪好奇地看了好一会儿。估计是邻居新装的什么仪器,她没再多看,掏出钥匙,走进家门。
与此同时,她并不知道,同样的情况在海都市的各个角落都有发生。
这一百多位病人及家属,刚回到家,便在自家附近不远处,发现了这些奇奇怪怪的黑色“电表”。
病人们完全没把这东西和附属医院的“院内泄漏”联系到一起,有好奇的询问了周围邻居,邻居也只简单地说了句,是政府统一安装的,也不晓得是个啥。大家都懵懵懂懂,只能奇异地望着这一个个黑色铁疙瘩。
然而,如果此刻有人从海都市高空俯瞰全局,便会惊奇地发现,这一百多位病人和家属,加上许多今天被允许离院回家的医护人员,他们正好分布在海都市的各个角落,将这座城市完美包围!
平均每十平方公里就会出现一个海都附属医院的出院病人,或者医生、护士。
而他们每个人的住宅旁,都安装了这么一个黑色铁疙瘩!
众人离开医院时,已是下午五点。
等所有人都回到家、安顿好,被困在医院两周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回到温暖的家,大多人早早地就睡了。只有极少数人和朋友聊着医院里的不易,并且八卦医院不允许他们出院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