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棒极了,真的棒极了。它能让你精神振奋,同时能抚平情绪,我想您懂我的意思。当然了,”他补充道,“你必须得适量服用。”
“这宅子里有这种药物吗?”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还是装作不知道而提了出来。黑利·普雷斯顿的回答也十分坦率。
“大概有很多吧。这里大部分卫生间的橱柜里都有一瓶。”
“这可没让我们的工作更省力啊。”
“确实,”黑利·普雷斯顿说,“也许她自己也吃这种药,然后她那天也吃了一剂,接着就像我说的那样,过敏了。”
克拉多克显得不那么信服。黑利·普雷斯顿叹了口气,说:“您肯定她服下了那么多的剂量?”
“哦,是的。那可是致命的剂量,而且巴德科克太太从来没吃过这类药物。就目前我们的调查情况来看,她只吃过小苏打和阿司匹林。”
黑利·普雷斯顿摇着头说:“这确实给我们带来了难题。是的,确实是。”
“拉德先生和格雷格小姐是在哪儿迎接客人的?”
“就在这儿。”黑利·普雷斯顿走到楼梯顶端说。
总探长克拉多克站到他身边,看着他身后的墙壁。墙的中间挂着一幅意大利的圣母和圣子画像,他猜想应该是某幅名画的优秀复制品。穿着蓝色长袍的圣母高举着新生的耶稣,孩子和母亲都笑着。一小群人站在两边,他们的眼睛向上看着圣子。算是一幅比较赏心悦目的圣母像了,克拉多克心想。画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扇窄窗,整个效果十分迷人,但就他看来,这里显然没有什么能使一位女子露出夏洛特女郎那末日降临般的表情。
“人们都是顺着这个楼梯上来的,对吗?”
“是的,是一小批一小批上来的,您知道的,不是一下子上来很多人的那种。我引领一部分人上楼,拉德先生的秘书埃拉·杰林斯基带另一波人上来。我们想让气氛尽量愉快和随意一些。”
“巴德科克太太上来时您在这儿吗?”
“真不好意思跟您说,克拉多克总探长,我是真想不起来了。我手上有份需要邀请的客人名单,我出去把他们领上来,介绍完毕后招呼他们喝点儿东西,接着我再出去带下一批人上来。光看人的话,我都不知道哪位是巴德科克太太,她不在我负责的名单里。”
“那班特里夫人呢?”
“哦,是的,她曾经是这儿的主人,对吗?我想班特里夫人和巴德科克太太及丈夫是差不多一起上来的。”他停顿了一下,“镇长先生也是那时候到的。他带着大大的官职项链,夫人是一头金发,穿着宝蓝色的褶皱裙。我记得这一切,但我要下楼去领下一批人,因此没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位倒酒。”
“那么是谁给他们倒的酒?”
“哎呀,这我可说不准,那天我们有三四个人负责这事儿。反正我只知道当我下楼时镇长刚好上来。”
“您还记不记得,当您下楼时还有谁在楼道里?”
“吉姆·加尔布雷思,一个报社的小伙子,负责报道这次的招待会,另外还有三四个我不认识的人。现场有好几位摄影师,其中一位是本地的,我忘记他叫什么了;还有个带点艺术气质的女孩,来自伦敦,她特别擅长角度怪异的拍摄。她的相机就立在角落里,以便于拍摄格雷格小姐接待客人的场面。啊,让我想想,我想阿德威克·芬恩也是在那个时候到的。”
“谁是阿德威克·芬恩?”
黑利·普雷斯顿显得十分惊讶。“他可是个重量级人物啊,总探长,在影视界是极其有名的大人物,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在英国。”
“他的出现很让人惊讶吗?”
“我觉得是的,”普雷斯顿说,“他能来真是太好了,而且很出乎意料。”
“他是格雷格小姐或拉德先生的老朋友吗?”
“他们相识很多年了,格雷格小姐和第二任丈夫结婚时他们就认识了。我不知道贾森和他到底有多熟。”
“不管怎么说,他的到来是个令人愉快的惊喜。”
“确实是,我们都很高兴。”
克拉多克点了点头,然后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他一丝不苟地询问了有关饮料的问题,关于它们的成分,招待方式,以及是谁招待的,哪些用人和雇工在负责之类的。问题的答案似乎和科尼什探长暗示过的一样,尽管这三十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极其容易地毒死希瑟·巴德科克,但如果那么做,三十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看见!克拉多克觉得,这是个相当大的冒险。
“谢谢您,”最后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想和玛丽娜·格雷格谈谈。”
黑利·普雷斯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