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碰上步窈后,她的心就不太平静了,甚至在电话里和母亲争吵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步窈的命真好……
想十八岁结婚就十八岁结婚,如果不想结,七老八十了也不会有人逼步窈,步夫人给步窈的教育,虽然有点溺爱到畸形,但永远都是鼓励式的。
“窈宝好棒!真厉害!”“很漂亮呢,很适合哦!”“妈妈就知道你可以~”
好像在步夫人眼里,步窈全身上下都无可挑剔,怎么看都完美,怎么样都世界第一可爱。
她从小到大都没被这样认可过,考个年级第二被丢大街上捡饮料瓶子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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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幢别墅光线昏暗,外面电闪雷鸣,偶尔闪电划过乍亮的白光,视野才能转瞬即逝清晰起来。
步窈手里拿着蜡烛,昏黄的光晕照在颊面,她侧过头仰脸,耳朵猝不及防擦到了刑越湿软的唇瓣,上面还有雨水的味道,凉凉的。
“我很担心你,”她这个角度不能完全看到身后的女人,只能用余光看刑越,“以为你偷偷搬家了,不告诉我。”
她是生气的,在家里等了很久,电话也打不通,公司找不到人,她气得越来越暴躁,几欲想摔砸东西。
怕被刑越更加讨厌,忍住了。
现在看到刑越这模样,有气也撒不出来,步窈转过身,用手擦掉刑越脸上沾着的污泥,也不知道有没有摔着,在草坪里躺了多久……
“你下班去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直白问。
这些话让刑越很敏感,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梦回十年前被步窈支配的恐惧。
她扶住步窈的肩,把人拉开一定距离,哂笑:“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出现在我家?我又没答应跟你同居。”
听到那两个字,步窈脸轰的一下开始发烫,尤其是刑越调笑的语气,让她下不来台,辩解:“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来找你同居的?”
“那你找我干嘛?”刑越问,目不转睛看着小火蛇。
她微微低垂目光,就能看见那双变得脏兮兮的脚,估计是早就脱了鞋在她家,看她一直没回来,又出去找了。
也不知道穿鞋,之前是找小助理帮忙穿,她说过不能让外人进来,所以步窈不找人,也不自己穿,宁愿光着脚。
不知道该说这婆娘听话好,还是拙笨好……
步窈接不上话,拿着蜡烛,快步去二楼,走得很快,只剩下刑越一个人在后面摸黑。
“又发什么脾气?”刑越吐槽,眼看唯一的光源越来越远,她长腿迈开,赶在步窈关门前,挤进浴室,“我都没怪步大小姐私闯我家门,还跟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