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手里拿着一把荆条,毫不留情地抽在小六子脸上,当即鞭痕红印乍现。
小六子瞪了他一眼,纤瘦的脸颊上浮现出后槽牙咬动的骨印,最终什么都没说,继续搬砖。
苏题春倒了碗茶水给衙役,信手夺掉他手里的荆条。
他们不是奴隶,用不着这么狠。
苏师爷,这帮盗匪骨子里藏着恶呢,如果手下留情,他们会更嚣张的。
另一个衙役走过来,用荆条指着刚垒砌的半堵砖块歪斜的矮墙,控诉道:您看,早上我们吃饭打了盹,他们就把墙给踹成这样,分明是存心给咱们找麻烦。
苏题春摇头,看向递转头的小子,大傻子,这房子一日不建好,你就得一日搬砖头,眼看就到炎夏了,你想晒死在太阳底下?
小六子瞪她,那小表情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自以为是的倔强着。
苏题春也不与他多废话,既然不吃软的,那就只好让他见识下人间险恶,好好受受罪也好。
笑了笑,转头去喝茶水,刘主簿又没来?
他还说太阳太大,走了。
又嫌太阳大?又不是死人,怕什么太阳啊。
没过一会,饭就做好了,所有人停工,准备洗手吃饭。
苏题春也去洗手,拿起窝窝头就着面汤就啃了起来,一点也不嫌弃。
苏师爷,您在这吃啊?
嗯,怎么了?
衙役们看着工人粗糙的菜饭,有些难以下咽,左右相顾两眼,面露难色。
苏题春看出他们的意思,师爷都能与民同味,他们却要去买什么包子肉菜,就显得他们自抬身价,不识好歹了。
你们不用管我,想吃什么就去买什么吧。
哎,那我们给您带个烤鸭吧,西街的香满楼的,特好吃。
苏题春眼眸莹动,小鸡吃米似的点头,好啊。
几个衙役刚走,养尊处优的县太爷穿着玄色华服来了,眼皮微微耷拉,看谁都不顺眼。
苏题春拍拍屁股从地上起来,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蒋晚槐就彻底压不住火气,沉声道:你把县衙的人都带走了,谁给小爷做饭啊?
不是有刘主簿吗?
他?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