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在一边看得好欢乐,他向来最喜欢看他表妹端着架子难为人。
“行了,真寻常也好,假寻常也罢,招你来只是问上一句,那秘药真能治太皇太后的病?”这种自命不凡的丫头看得多了,毓秀不过敲打她两句,别把人都当傻子耍,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你说什么大家都信。
“家师曾言,只要不是必死之人,都能治。”钮祜禄淑惠从容的答道。她这几年可是受够了大家的白眼,虽说小有名声,却因自己怀着天大的秘密,不敢过份张扬。又因自己身为庶女,父亲官卑职小,与人相交时,多少样样不及她的女孩,她都得上赶着结交,还要受着人家的鄙夷。
好容易花心思让自己在父亲和祖母心中的地位重要起来,连自己的亲妈都因着自己得了父亲的宠,如今因嫡母卧病在床,又掌了家。父亲和祖母多次说,以自己的容貌和本事,日后选秀进宫,必能得宠于皇上,到时生下一儿半女,后半生有靠不说,还能拉扯一下娘家。
她自是不愿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只是身处清朝,又是女子地位最低的时候,嫁了谁都得跟人抢老公,还不如嫁给皇帝,得了宠,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于什么爱啊情啊的,哪有钱和权重要。
就在她踌躇满志不停的借着系统培养自己的时候,康熙抽风的下了一道圣旨,庶女不再选秀的行列里了。尼妹的,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她这个郁闷。好在,老天爷还是疼她的,她正思索着将来该怎么办的时候,乾清宫总管梁九功来传旨了。接旨之后,她还挺纳闷,怎么不是李德全呢?
再一想圣旨内容,她就知道机会来了,康熙可是先孝顺孝庄那老太太的,不管历史上的康熙,还是现在这个康熙,传说对孝庄可是大大的好。她要是治好了老太太的病,首先孝庄就会对她心生好感,康熙也会对她别眼相看。就算不能入宫为妃,也能得个多罗格格之类的册封吧。
“口气到是不小。”好越保证,康熙越想吐血,等着以后再收拾你们。他磨了磨牙,尽量温和的问:“秘药带了吗?听说还要用千年人参做药引?依格你们家不愧为著姓之族,果然底韵丰厚啊。”
依格身子一抖,说是著姓之族,其时就是姓这个姓的人多些,可并不是所有姓钮祜禄的人都是大族好么就算是开国大五臣之一的额宜都家里,也不过传了百多年,除了人多些,什么世家名门的底韵也刚刚才开始建立。康熙这话,明明就是讽刺他呢老脸一红,却只能担下来,不然该怎么解释千年人参的来历。
钮祜禄淑惠又叩了个关,不卑不亢的开口:“不敢欺瞒皇上,千年人参也是家师所增。”
“把药和药引呈上来吧。”康熙才懒得跟她讨论什么神医的问题,他巴不得那神医是个骗子呢。
谁知淑惠迟疑了一下,大胆抬头直视他:“皇上,秘药既称为秘,自然是师门秘传,而且服用的时候需配合针灸,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奴婢大胆,自请为太皇太后诊治。”
毓秀乐了,扭头跟康熙说:“既然这丫头如此自信,皇上就允了她吧。”就没见过这样上赶着找死的。
“既然皇后都说了,朕就允了你。若是太皇太后有何差错,你们……”下面的半句没了,但是威胁之意明显得很。
依格脸都白了,不安的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小女儿,见她自信满满的,没有丝毫的不安,心也放下来了些。
到了慈宁宫,淑惠又开口了,“请皇上允奴婢一人在屋里。”
“不行。”康熙断然拒绝。让她用药已是破例了,再让她一个人给太皇太后治疗,治好了麻烦,治不好更麻烦。
淑惠咬了咬红唇,据理力争,“皇上,配合秘药所用的针灸之处同为师门秘术。法不传六耳,请皇上体谅。”
如此直言相对,让康熙诧异的看了她两眼。见面前的小姑娘,满脸的固执,红润的小嘴紧紧的抿着,身子却有些轻颤,显然也是害怕的,却非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决不退缩。他暗暗发笑,又是另一种特色的美人,可惜,他看不上。微微皱起眉头,脸沉了下来,声音里也带了不悦:“朕说的话你没听到么?”
钮祜禄淑惠心里在斗争,该不该再继续下去,若是继续反抗下去,惹恼的康熙怎么办?这里还有个不怀好意的皇后娘娘。斗争了半天,终究是害怕被拍的心理占了上风,她红了眼圈,“自小阿玛便教导我们,要忠心为国,侍君以诚,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皇上今日执意不允,奴婢也拼着被师傅逐出师门的风险,免力一试了。”
毓秀在一边听得直冒黑线,这姑娘是来演戏的吧
话不多说,众目睽睽之下,钮祜禄淑惠先是从荷包里拿出个拇指大的小玉瓶,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
毓秀盯着她腰上的荷包看,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装下一个玉盒的样子。
淑惠先是打开了玉盒,一股浓郁的参香顿时溢满了屋子。她拿起一片切得薄薄的参片,轻声道:“用清水煎一柱香,然后用煎好的水将药送下。”
毓秀示意,身边的紫苏立刻过去接了过来,转身出去煎煮。
“奴婢先给太皇太后行针,行针结束,就可以用药了。”说着,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个长方型的玉匣,面里满是金针。
毓秀很肯定,那个荷包肯定装不下这么多东西,难不成这姑娘也是带着空间来的?
“不是,她身上那个是养成系统,我们对头今年刚投产的。”脑中传来太虚恨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