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整个三月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城西地皮中标后,他忙得不可开交,好几次见面封疆都只是抱着她睡一觉,第二天她醒来人就已经走了。
本以为会议最多只剩半个小时,结果因为意见不和又拖了半个小时。封疆骂完人窝了一肚子火走出会议室,他扯松了领带推开办公室的门,却没看见元满。
封疆微微蹙眉,拿出手机给元满打电话。
铃声响了几下后才被接起,封疆开口问:“还没到?你从哪过来,要这么久?”
那边声音有些模糊,只听见元满小声回答:“我在一楼……嗯……我……”
封疆转身一边往电梯方向走一边说:“我不是告诉你直接跟前台报你名字就可以吗?我交代过了,会有人送你上来的。”
“嗯……我……”
元满磕磕绊绊说不清楚话,封疆无奈地打断:“算了算了,你在楼下等着别乱跑,我下来了,小傻子。”
下到一楼大厅,封疆四处看了看都没找到元满的身影,直到视线转到大门外,隔着玻璃门他看见了浑身湿漉漉的元满。
封疆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他快步往外走去,玻璃感应门打开,元满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就垂下头去。
她浑身都湿透了,衣服已经不淌水了,只是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将脚下的地面打湿了一小块,显然是已经站在那里等了很久,那副狼狈的模样像一只在暴雨天被遗弃的小狗。
封疆脱了西装外套上前将她裹住,又震惊又生气:“怎么搞成这样?”
“下雨了,我……我没伞。”元满小声回答。
“废话!我不知道下雨了吗?你早跟我说我就让司机去接你了,你何必淋雨过来?”封疆牵着她往里走,大堂来往的人不少,可是看见老板脸色很差,便都低着头匆匆路过不敢多看。
走近电梯,封疆拿手机拨通电话:“准备一套干净的女装送到我办公室,尺码就是之前那个。”
进封疆办公室时,元满停住了脚,她看了看他办公室内铺着的羊毛地毯:“我身上湿了……”
封疆被她这句话气得青筋暴起,一把扯着她往里走。休息间内的浴室,封疆打开淋浴,回头看见元满还站着绞手指。
刚刚在会议上已经气得他快高血压了,此刻他是真的要昏厥过去,封疆叉着腰骂道:“你还站着发什么呆?等着脑子里的雨水流干净吗?”
元满局促地看着他,小声开口:“我就是想找你问个事情……”
“问什么?你赶紧把你身上的湿衣服脱了过来冲热水澡!”封疆打断她,见她还磨蹭,他生气地上前动手给她脱衣服。
一边脱衣服一边骂:“你是傻吗?我都告诉你直接找前台,她就会带你上来,再不济你也到大堂等啊!淋得一身还站在外面吹冷风,你是愁自己不会生病吗?”
“我是怕弄湿地……”元满小声反驳。
封疆将她的衣服扔在一旁,推着她到淋浴下站着,水溅了他一身他却毫不在意:“弄湿什么?你要是敢说怕弄湿地毯,我一会就把你按在地毯上做,让你自己流出来的水去弄湿那个该死的地毯!”
元满低着头,浴室里的白雾蒸腾四起,热水顺着额头眉梢流进眼睛里,涩得她抬手去揉。
见她低头抹眼睛,以为她是哭了。封疆的冷脸有些挂不住,说出口的话虽然还是在骂她可是语气已经软下来了:“好了,没见过比你更笨的!地毯重要还是身体重要?淋得一身跟小狗一样……”
简单地冲了一下热水,封疆就拿浴巾将她裹起来抱出了浴室。
“坐被子里面,你先吹头发,我去给你拿衣服。”
休息室里的暖气很足,不坐在被子里也不会觉得冷,静音吹风机的声音很闷,元满吹得半干就关掉放在一旁。
封疆拿着衣服进来时,手里还端着一只马克杯。
“先把药喝下去压一压,趁热喝下去。”封疆将手中冒着热气的感冒药递给她,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皱眉道。“你这头发吹干了?这么湿!”
看着她端着杯子乖乖喝药,封疆叹了口,拿起一旁的吹风机将她半干的头发吹干。
杯子里的药被一饮而尽,热气熏得她眼睛涨涨的,封疆在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捏了捏:“怎么了?今天这么急着见我?”
这是元满第一次主动找他,甚至不惜淋雨都要赶过来见他,封疆心里有些愉快,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认识的,教育部门的人?”元满抬起头缓缓开口。
封疆的笑容慢慢敛了下去,他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开口回答:“直接认识的没有,不过你如果需要的话,我也是找得到关系的。怎么了?”
元满有些慌乱,考研毕竟由国家部门管控的大事,竟然在背后让人动了手脚,她没有办法不害怕。
“是……是我考研的事情,我当时报名的时候申请填报的院校是h大,预报名还有正式报名,甚至……甚至确认考场的时候我都检查过,是h大没错。”元满讲话有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