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昊看见这情形,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这种不知所措的情景只持续了短短儿秒钟,保安主任的权力感和责任感就促使他扑了上去。他一手扯起兔兔,一手企图挡开像鹰隼一样扑过来的樱桃小丸子。不料手忙脚乱中,一下揣在樱桃小丸子的胸脯上。
马昊愣了一下,急忙将手缩回未,同时吼道:
“你们还打?”
樱桃小丸子和兔兔就像两条打红了眼的狗,隔着他,仍旧不甘心地又互相扑扯了几下,才在坐位坐台小姐嘻嘻哈哈的劝阻下停了下来。两人兀自喘着粗气,瞪圆了眼睛,恨恨地瞅着对方。瞧那架式,她们都恨不得将对方掐死才好。
“好好的,你们两个打什么架?”马昊怒不可遏。
“你问她,是她先动的手。”樱桃小丸子朝兔兔指指戳戳地道。
“是我先动的手又怎么样?”兔兔踏上一步,又开始捋胳膊挽袖子,马昊急忙挡在她前面。
“谁叫你犯贱,抢我的生意,你再犯贱,我还打。打死你!”
“你来你来,有本事你来呀。”樱桃小丸子个子虽小,胆气竟自雄壮,面对人高马大的兔兔,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她不停地跳着脚道:“有种的你放马过来,看老娘怵不怵你。”
“我今天打死了你个卖X的!”
北方人脾气都大,西北人尤甚。兔兔经不住樱桃小丸子的挑衅与刺激,血赤了两只眼睛,又欲朝她扑过去。樱桃小丸子也像个拳击手似的,立刻摆好了架式迎战。
马昊叉着腰往中间一站。
“你们两个都别再闹了。”他严厉地警告道,“再闹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你,”他一指樱桃小丸子,“先去把裤子换了再说。”又一转身,对兔兔道:“你也去把衣服换了。大庭广众的,瞧瞧你们,敞胸袒怀,像什么样子,大鸭梨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还不赶紧去把衣服换了。”
“你神气什么?”兔兔凶凶地道。
樱桃小丸子也呸地往地上了一口痰。
兔兔道:“你出去。”
马昊道:“干吗?”
“我们要换衣服。”
“他愿意就让他呆在这里呗。让人家看看,反正你们又损失不了什么。”一个坐台小姐道。
“喂,马主管,你愿意你就留下,她们不收费。”另一个坐台小姐道。
“他们不收费,我们也不收费。我们愿意免费为马主管提供服务。”另一些坐台小姐也跟着起哄。
在坐台小姐们嘻嘻哈哈的起哄声中,马昊面红耳赤、狼狈不堪地退出了湘妃馆。他在湘妃馆外面站了十来分钟,直到估摸着两人的衣服都该换完了,才又推门而入。他准备好好教训教训她们,让她们下回再也不要给他惹是生非。谁知樱桃小丸子个子小,行动利落,她衣服早换完了。兔兔正在慢慢腾腾地提裤子,见他推门而入,她大叫一声,急忙双手往腹下一按,扭着身子蹲在地上。
众人都是一愣,接着就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马昊吓得慌忙退出了湘妃馆。他站在门外又等了十多分钟,琢磨着兔兔就算蜕皮也该蜕完了,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敲了敲湘妃馆的门。没有人应他,好像里面的人都睡着了似的。他又使劲敲了敲门,仍旧没有人过来开门。他知道是那些坐台小姐在捉弄他,可也不敢擅自进去了。他只好站在门口等着,过来过去的酒楼员工都好奇地打量着他,许多人抿嘴而笑,弄得他浑身不自在,好像身上爬了几千个蚂蚁似的。
又等了足有二十分钟,那个小脸蛋儿长着雀斑的坐台小姐才过来开了门。她探头一看马昊仍旧标枪似地站在门外,不由嘻地一笑,道:“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原来你还站在这里没走!”她的话里有种明显的戏谑的意思,好像马昊站在门外不走,是在等着拣什么便宜似的。
马昊脸红红地道:“她们换完衣服了吗?”
小脸蛋儿笑道:“早换完了。”
“换完了为什么敲门不开门?”马昊又变得怒气冲冲。
“我们没听见。”小脸蛋儿仍旧笑嘻嘻的,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
马昊真恨不得用刀子在她那张长着雀斑的小脸蛋儿上划上两刀。他走到湘妃馆门口。这回他吸取了教训,先站在湘妃馆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陷阱,才抬脚走了进去。
兔兔正在镜子前面描眉毛画眼,樱桃小丸子则倚在沙发上,悠闲自得地大嚼着口香糖。两个人谁也不理他,好像都没看见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