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暗中释去几道灵气,庞焕得了这几道灵气,精神立马一震,原本几式尚未圆熟的刀法,简单操练之下,竟然缓缓圆融,凭空绽出几道冷冽的刀气,丁奉看了由不得暗赞道:“庞焕的武道资质还在我之上,这几道灵气倒是借花献佛了。”
庞焕虽未修成金肌银骨玉髓法但肉身在武道锻炼之下也变得异常强横,进境远常人,连丁奉也有些心惊,庞焕的这种体质似乎是天生的,仅仅在武道真气的淬炼下就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变化,丁奉修行年浅也看不穿这种变化,但他也明白庞焕的肉身变化和自身金肌银骨玉髓法修成的法体从根本上大不相同,所以丁奉也未暗自用灵气帮他改造身躯,全凭庞焕自身的造化,现在看来,他果然天赋异禀,是武道奇才。
丁奉叹了一声,开口说道:“小胖,我得出门一趟,你以后可要勤加习武,不要等我回来时已经变成一捧黄土。”
庞焕闻言,憨厚笑了笑:“丁哥儿,你这话说的,天下能取我性命的人还未出生呢,便是四大宗师也不行。”
说完他还补了一句:“遇到他们我便绕着走,说什么他们也会跟我一个小辈计较。”
丁奉笑了笑,没有多说,告辞了庞焕,他便来到越玲珑的住所,见越玲珑正在演练一套剑法,便盘膝而坐,静静观看,将这套剑法的一招一式都记在心中,越玲珑见丁奉来了,也未停下,直到这一套剑法演练完了,才问道:“你可看出我剑法中露出的破绽。”
丁奉点点头:“师傅你刚才故意露出三个破绽,后两个便是诱敌深入,对方若是大意,就中了师傅您的圈套,到时候便是致命一击。”
越玲珑颇为复杂地看向这个弟子,他的剑道天赋恐怖如斯,只不过看过了那样的光景,心中受挫是难以想象的,只希望他能够再度站起来,不要被心中恐惧所制:“很好,你最近修习可有什么疑问,尽可来问我。”
丁奉想了想,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来,但最后还是和越玲珑说道:“师尊,我想离开黑龙潭,去远游一番,看看不曾见过的光景。”
越玲珑当即想呵斥一句,但是对上丁奉坚定不移的双目,便不由得弱了一分气势:“你果真要去么?”
丁奉沈默不语,但答案是明显的,他绝不可能留在黑龙潭,黑龙潭也绝留不住他,越玲珑越看越气恼,总觉得她一直拿这个弟子没办法,他这个倔脾气,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心气受挫,让他出去走走也是一件好事,便拉过丁奉,将一口长剑递了过去:“这是我们祖师代代相传的青虹剑,与这秋水本是一对,不过那口剑在你的小师妹手中,正好她人也来了,你便与她一见吧。”
丁奉立即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个迟来的小师妹,随即一个身着红色劲装,趾高气昂的少女从越玲珑的居所里走了出来,抱着一口剑,冷哼一声:“这人才不配做我师兄呢。”
越玲珑对这个小师妹颇为疼爱,但她说了句如此扫丁奉面子的话来,也让越玲珑蹙了蹙眉头,喝斥了一句:“你师兄的剑道资质还在你之上,要不是本门没有适合他的剑法,他的造诣绝对在你之上,且他入门也比你早,你喊他一句师兄却是应该的!”
被越玲珑呵斥了一句,她却满腹的委屈,她身居黑龙潭,可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说这个师兄现在就是一个废物,根本上不了台面,以后就只能在黑龙潭养老度日了,她本就天资聪颖且心高气傲,怎能忍受得了‘废物’当她的师兄,但从未被越玲珑呵斥过的她,看到师傅威也不敢说什么,嘟囔了一句师兄,便恶狠狠地看向丁奉。
丁奉摸了摸鼻子,苦笑几声,没想到自己还有个泼辣的小师妹,暗想道:“幸好我要离开黑龙潭了,不然我这么老实,可要受不少气,嘿嘿,别说,这个小师妹还真向越玲珑。”越玲珑武功高强,外表温婉,实际上也是个泼辣的性子,一言不合便暴走八方,谁也制不住她,这个小师妹看上去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那层温婉的伪装。
越玲珑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轻咳一声,摆出师傅的架子:“丁奉,说起来,你这小师妹和你还是本家呢,她也姓丁名玲,叫做丁玲,也和我有些相像。”
丁奉在肚子里说了一句:“不仅名字上重了一个字,性子上也重了罢,怪不得越玲珑那么爱护她,我估摸着是看到了那个年纪的自己。”
但这话丁奉还是掐死在肚子里没有说出口,嘴中老老实实道:“见过丁师妹。”并没有半分逾越,也没有装出什么亲近的姿态。
丁玲哼了一声,两边辫子甩了甩,并没有打理丁奉,越玲珑敲了敲她的脑袋,才让她不情不愿地回答道:“见过师兄。”只是那副眼神似乎是要把丁奉生吞活剥了一般。
丁奉瞧着这个长年习武,身段玲珑的小师妹,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起了个馊主意:“嘿嘿,我却是没时间和你在干耗,三天之内我必走出黑龙潭,这件事却是可以交给庞胖子,想来,他一定会乐意收下我这个小师妹的。”
丁玲觉她这个废物师兄竟然还敢正眼瞧她,心中就是生出无名火,就算是黑龙潭主堂弟子也没几个有资格正眼瞧她,那个弟子看见他,不是奉若神明,小心翼翼,深怕惹她不快,这个大名鼎鼎的废物竟然也敢正眼瞧自己几眼,要不是越玲珑在场,说不定丁玲就要出手,好好教训她这个废物师兄,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长幼有序”。
丁玲心中突生一计,便和越玲珑说道:“师尊,弟子最近剑法上有所感悟,听闻师兄剑法高绝,想讨教几手,不知……”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越玲珑也不好当面拒绝,但考虑到丁奉的情况,也有些迟疑,便望向丁奉,似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丁奉轻松写意地笑了笑:“丁师妹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丁玲看着这个废物师兄竟然还在‘惺惺作态’,心里就是一阵厌烦,恨不得现在就抽出长剑,把他斩成个七八段。
越玲珑扶着额头,也很无奈,便好心嘱咐道:“丁奉,你切不可小看你师妹,她修习的乃是本门的春雨剑式,且已尽得我剑法真传,”
丁奉应了一声,抽出青虹剑,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