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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故人（第1页）

吃完早粥，拗不过妻子要独自一人收拾，回到房间休息，高衡疲惫的望着床边桌子上的结婚纪念照，心中默念：“愿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他现在平安了吗？”一个满头白发，一脸沧桑的老妇人坐在陈劲松主治医师的面前语气慈祥但目光有些黯淡。

“目前状况来说，很稳定！请问奶奶是病人的家属吗？”主治医师轻点头，拿出一张体检报告递到老妇人手上。

“那就好，那就好！”老妇人神色恢复了些许欣悦，接过报告单就起身正欲离开。

“等一下，奶奶，我扶着你出去吧！”

“不用了，小伙子！”

主治医师看着老奶奶行动迟缓的模样，还是冲到她身旁接过拐杖，搀扶着朝电梯口走去。

“唉，谢谢小伙子了！”老妇人微点头，语态温和。

门外等着的其他患者就显得有些不耐烦，等了许久还看到主治医师先忙着送别人离开，但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发出非常不耐烦的语气：

“啧——啧——”

虽然老奶奶年纪有些大了，但还是能听到这不屑的声音，只得抬头看向主治医师：“要不，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走吧，这么多人还等着你呢！”

主治医师摇摇头，温声道：“医的不止是病，还有德！”

虽然搀扶着走得很慢，但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老去，这也确实给他自己积德。

过了一小会儿，主治医师还是挠了挠头轻声问道：“奶奶，你和陈教授认识？”

“他呀，一个很好很重要的人……”老妇人目蕴泪水，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着主治医师。

那双泛红的眼睛和满是皱纹的面容，似乎经历了很多故事……

“那，奶奶，有没有想要转告他的话？”主治医师轻声问。

“唉……小伙子，你听好！”老奶奶叹了一口气突然有力的抓住主治医师手里的拐杖，清澈的眼神仿若少女般风采自信，温声道，“我有一封信，写了三十年，现在终于知道，原来爱的人一直在身边！”

“等他身子再好些，你就和他说啊，即便是黄昏，也是散发着热度的！”

虽然‘霞云红染，逐月天清’的海上日出很美丽，但是‘绕窗黄昏，度戏如画’的落日余晖也很绚烂。

老人想起曾经，眼睛又止不住湿润了，哽咽地攥着兜里的信：“如果还记得当初的约定，等你完全康复后，我们去梅里雪山、去青岛、去维多利亚港去很……很……多……”

老妇人的话渐渐变成温热的眼泪代替，主治医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她，“奶奶，我这有纸！”

接过纸，老妇人擦了擦，真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信有点褶皱酥柔，但她还是缓缓递给了主治医师。

走了两步，老妇人还是不放心，又让主治医师记下一串手机号码才离去。

送别老奶奶，主治医师还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果然被病房外的人阴阳怪气，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能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

“这帮医生就是没有医德，上班时间还好意思跟别人闲聊呢？”

“就是，医生工资本来就高，还搞这种上班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