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房门开了,一只高梆白靴跨了进来,白秋水一身轻便装束走到白缘的身后。
“宫主,你找我?”白秋水停下脚,说道。
白缘转身,“秋水,你进白莲宫有多少年了?”
白秋水有一阵不解,不知道白缘为何突然问起这些,心中也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六岁时因人追杀而被宫主救下带回宫中,现如今天已有十年了。”白秋水愣愣的答道。
白缘点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慈祥,“是啊,十年了,想不到转眼就这么久了。”
“宫主?”白秋水不明所以,暗想难不成宫主这么早就将自己召到这里就是为了问一下自己入白莲宫多久?
白缘看得出白秋水的不解,但她并不急于说明,继续道:“秋水啊,这些年,我将你养大,并传授你武功,因你和雪儿同岁,我也将你看成是自己的亲生,对你和雪儿比一般的弟子要更为严格,你可有记恨我?”
白秋水听到此,‘啪’的一声跪了下来,“秋水在这世上除了宫主之外,已无其它亲人,秋水明白宫主的一片苦心,宫主待我恩重如山,就算让秋水万劫不复,永不得生,秋水也绝不能记恨宫主半分。”
“好孩子,”白缘扶起白秋水,爱怜的拂去她掉落在眼前的,说道:“我总算没白疼你。”
到此刻白秋水也大概明白白缘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于她。
白缘垂下双手,深深叹了口气。
“宫主,你为何要叹气?”白秋水问道。
“秋水,你也知道,雪儿已回宫几日,但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将瘟疫带了回来,虽然雪儿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莲宫的弟子就这样一个个染上此病,所以,你将雪儿带到崖边……”
白秋水猛的一颤,虽然白缘没有往下说,她已猜出了她的意思,白缘是想让自己将沉睡不醒的白飞雪火化,以扼制瘟疫的传播。
“不可以,宫主,”白秋水急忙阻止她再往下说,“宫主,我其实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手下的人已探听到在大蛙山下的凌城守军军营里有治疗瘟疫的药。”
白缘精神一震,“果真有此消息?”
白秋水肯定的点头,“一点不差,那次大师姐本是去找上次她带回宫的郑玉,可后来他们两同时遇到了幽暗门的人,之后大师负伤与郑玉逃走,而几日后,郑玉与大师姐在死亡林都患上了瘟疫,两人走散,那郑玉则是被凌城守军救了回去,因为郑玉与小皇帝是结拜兄弟,他们不敢怠慢,便连夜请来宫庭最好的太医,也带来了极其珍贵的药。”
白秋水说完,却见白缘陷入沉思,一言不。
她突然拱手道:“宫主,让弟子将那药偷来吧,大师姐绝不能死。”
“你真的确定这不是他们放出的假消息?”白缘反问道。
“绝对不会,”白秋水很肯定的说道:“我特意去核实了一下,那天守君只见到了昏迷不醒的郑玉,并没有见到大师姐,因此他们也不知道大师会得瘟疫。”
白缘缓缓点了点头,“看来,只有这么做了。”
夜间
此夜无月,只有稀疏的星辰在夜空中若隐若现,给广阔的大蛙山更添了一分诡异。
凌城
这一夜格外静,偶尔几声狗吠充斥着幽长的街巷,几个黑影快从屋宇之上一闪而过,犹如鬼魅。
黑影神不知鬼不觉,顺利闪进了守城军营,这里的士兵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地上还有打碎的酒壶,碎片上还残留着酒香。
帐门开了,有风,将那布帘子吹开,在风中起伏飘荡。
黑影闪身而进,帐内摆着几个木架子,架子上每层都放满了小药瓶,地上还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各种药材,显然这是一个专门存放药品的地方。
黑衣人到木架前,挨个寻找起来,当他抓到一只褐色药瓶的时候停了下来,眼中露出一丝欣喜。
起身将药瓶装进衣兜里,转身至帐门前,撩开布帘子的那一瞬间她愣住了。
先前还喝得烂醉如泥的士兵此刻却精神抖擞的将那座存放药物的帐房团团围了起来。
黑衣人眼中透过一丝冷笑,她无需将这些小喽喽放在眼里,因为凭她的本事,只要她想走,没有谁能挡住她。
但那一丝冷笑却在下一刻僵住了,之前与她一同前来的伙伴早已落入守军之后,守军将那两名黑衣人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她对面。
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骗局,为大邺大军的到来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而已。
她的伙伴见她还在犹豫顾及什么,便很有默契的在守军不备之下同时咬舌自尽,鲜红的血自嘴角流出,那是刺目的腥红,也刺醒了她。
她眼神一冷,往退猛退一步,无数飞针朝守军窜去,只在瞬间就将几名守军致死。
守军那边见此状自是不愿罢休,集体拉开弓,数箭齐,群箭呼啸着朝黑衣人飞来,黑衣人的眼中冷到了极点,一把顶起帐中的桌子,无数箭瞬间扎进木桌,有几只力道重的箭直接刺穿木桌扎进了她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