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生扔完衣服,蹲在地上听身后几人聊天。
酒过三巡,几l位大人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
从天文地理聊到农业水业。
从诗词歌赋又聊到顾绯猗年轻有为。
谢长生听这些场面话听得头痛。
他凑到那位留着黑白相间的山羊胡的平城巡抚王诺大人身旁,问他:“我们聊点刺激的好不好?……给你五百两银子,你敢不敢去摸狗屎?”
王诺:“……这……”
谢长生见王诺犹豫,不屑嗤笑一声:“顾绯猗就敢!”
顾绯猗:“…………”
在一片不敢说话的安静中,顾绯猗似笑非笑捻起一粒花生米,扔到谢长生身上:“给咱家等着。”
“等就等,”谢长生气势汹汹:“等你找我算账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懦夫!”
顾绯猗闭了闭眼,又捻起一粒花生米扔到谢长生脑门上:“安静。”
谢长生“哦”了一声,低头找了找,捡起那粒掉在衣服上的花生米吃了。
顾绯猗看着,“呵”的轻笑出声。
等那几l位大人走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顾绯猗闻着自己一身酒水与脂粉味道,厌恶地皱眉。
冯旺立刻为他取了新衣,又取出一只小盒子递给顾绯猗。
顾绯猗从那小盒里取出一颗白色的小丸子喂入口中。
这是用各种香料、白梅与蜂蜜炼制的糖丸,含住便可口齿生香。
但顾绯猗仍觉得不够。
他把谢长生拉到近前,把脸埋到谢长生前襟,深吸着谢长生身上味道。
谢长生身上的香气分明也是杂乱的,沾了酒与脂粉味道,可顾绯猗却总算是觉得心静了。
谢长生有些不解地由顾绯猗搂了好一会。
见顾绯猗一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便拧着眉,拉了拉顾绯猗从肩膀垂落的长发:“你不会是睡着了吧?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顾绯猗:“……”
顾绯猗抬起头,松了口气,却没说话,只是勾住谢长生的脖子,等谢长生弯腰后,用脸颊贴了贴谢长生的脸。
谢长生的印象中,顾绯猗好像很少做这样温和的表情。
反而有些怔怔。
-
翌日清晨。
谢长生仍睡着,顾绯猗已经起床。
他今日要出宫一趟。
虽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一来一回,就算不耽搁,也要四五日。
一想到自己有足足四五日见不到谢长生,顾绯猗就总觉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