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瑾、赵若瑾,你没看到真可惜,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都来了,尤其是三皇子上官辰是皇后所出,他一直围在我身边,赞扬我的诗是千古名诗,日后要名留青史……皇家孩子都长得好看,凤子龙孙……”
看到赵若瑜兴奋莫名地向她炫耀,赵若瑾不必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个无脑女又陷入自编的幻想中,想象自己是其中一位的皇子妃,众星拱月的把她捧上天,作起皇后梦。
皇家是那么容易进吗?
世上有几个温莎公爵,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拱手让出皇位,就连史上最痴情的顺治皇帝,也是在董鄂妃死后才心灰意冷的落发出家,若是他肯毅然决然的放弃皇位,没了那些三宫六院的勾心斗角,单纯当个妃子的董鄂妃怎么会死,要一个帝王一心一意地只对待一个女人太难了。
更别提有党派之争,为了巩固各方势力,拉拢对己有利的一方,皇子在婚姻上多有算计,他们不可能只娶一妻,只要有更多的人来投靠,他身边的女人只会更多不会少。
而皇子们相偕到定国公府为老国公夫人拜寿,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为定国公手上的兵权而来,以及老定国公虽然致仕,可是他以前的老部属呢?他们仍以他马首是瞻,对老定国公推崇备至,这些都是皇子们想要得到的助力。
偏偏两位老小定国公皆未出席老夫人的寿宴,只邀请了一些后宅妇人和小辈,期望落空的皇子们便改弦易辙,盯着几位功勋卓越的权贵子女,由他们去影响家中长辈。
一向爱出锋头的赵若瑜从不错过这样的热闹,一有机会便冲到人前表现,不等人开口便背了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当下众人赞赏不已,直呼惊才绝艳。
可是要她解释词意时,她又说得坑坑疤疤,词不达意,光是死背却是不知其意,让站在树后的她为其捏了一把冷汗。
诗很好,然而赵若瑜未如她预料中的受人吹捧,因为听过她的诗词后,大家都不太相信是她写的,才“七”岁的小姑娘没有那么多的人生历练,说什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从未离府远游的她哪知离别苦、欢喜聚,又看过几回月圆月缺?
有人开始怀疑她以前的诗都是抄来的,全是沽名钓誉。
赵若瑾评赵若瑜最大的败笔,她不该拿出不符合她年纪的诗句,要由浅而深的展现才华,而不是想到什么就胡背一通,再说只会背诗却不解其意,即使出了锋头也减分。
还不如一首“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来得有童趣,众人一听便能自行想象出逗趣的情景。
“三皇子配你太老了。”她需要有人泼她一桶冷水。
一滞,本来咧着嘴笑的赵若瑜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哪里老了,三皇子才十五岁,正值少年。”
“没错,三皇子是十五岁,可你今年七岁,三皇子最迟三年内一定议亲,那时你十岁,连癸水都还没踪影呢!人家儿子满月时,你大概连及笄礼都尚未行过。”不相配。
在现代,男女之间相差七、八岁真的不算什么,一件寻常事,还有老少配、祖孙恋呢!
恋爱自由。
可是到了这里不行,除非是继室,入门向元配行妾礼,否则少有年纪相差太多的夫妻,女十五、六岁,男十七、八岁,正是门当户对,八岁的距离是一条鸿沟。
而且三皇子也不会用人生最精华的岁月等她,他是皇后嫡出,很难不有问鼎江山的野心,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岳家的助力,谁会苦等一个对他助益不大的小丫头长大?
三皇子这座大山,赵若瑜是攀不上,她们的爹虽是兴武侯爷,但在军中的威望还不及祖父的一句话,三皇子不是傻的,有文官之首丞相大人家的闺女在手,不输有千军万马。
笔锋利于刀。
七岁,七岁,为什么她才七岁?她前世死时都二十三了!赵若瑜很不甘心因年幼而错失大好机会。“你是来打击我的士气吗?见不得我好,想让我一溃不起。”
“我干么打击你?你自个儿的事自己决定,与我何关,我自己的事多到都快忙不过来了。”她这妹妹无自知之明,多说无益,说深了,她还以为当姊姊的嫉妒妹妹,硬要扯妹妹后腿,让她事与愿违,功败垂成。
“你有什么事好忙,还不是那间豆腐大的米铺。”她的酒楼还在装修,姊姊的米铺子已经开始经营,听说生意不错,姊姊另外进了十来种精米、糙米、糯米……因应广大顾客的需求,还弄了个架子许人寄卖农产品和腌制吃食,利益三七分。
“还有我的香药铺。”
店面不大,所以前置的准备不必费太多心力,赵若瑾用七天的功夫走访京里大大小小的香料行、药材铺,她充作好奇宝宝,天真的发问,藉由和掌柜、伙计的闲聊中得知大概的供应商,再让她娘给她的掌柜去一一走访几家信誉卓越,价钱公道的商家,订下一批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