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自己逼得太急才会吓得她落荒而逃,他该考虑她的心情慢慢追求,可是她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他没法慢慢的来,只想早日拥有她。
但显然他的笨拙搞砸了,她翅膀一挥,飞入他最憎恨的都市丛林里,只留下一句:她要想一想再回答他。一走三十六小时音讯全无。
他的心因想她而微微抽痛着,他想他没办法再忍受见不到她的苦涩,正如艾云这首“相思”,他的相思已经快撑破他的胸口,他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而是失去伴侣的无助大熊,只会在山林间咆哮。
他决定了,明天再无她的消息,他要亲自下山一趟,找到她,将她抱在怀里吻个过瘾,不容她拒绝地非找个熊穴好好爱她一回,看她还想什么。
“今夜你在哪里呢?是否苦恼爱情的难以掌控,凌晨也有相同的烦恼,考虑要不要爱上一头大熊,我亲爱的芳邻说管他是熊还是狼,先爱了再说,要不要伤心由凌晨自己选择,爱情是需要勇气的,敢与不敢只在一线间……”
大熊?!
他是不是听错了,收音机里的声音是那么熟悉,连语气都一模一样,简直是那只小鸵鸟的心情写照,她不会是这个凌晨吧?
言笑醉凝神专注的脸多了一丝困惑,眉头打上七八个结,想听出是不是日思夜念的她,会不会是因为太想念她而将两人的身影重叠了?
素素怎么可能会是凌晨,护士的工作够她忙得分身乏术了,哪有空闲接个晚上的差事,轮班制度哪能纵容她偷懒。
可是这声音、这口气,甚至说起“大熊”的无奈口音,他几乎可以判定她是她,绝不会有错。
“……邻居们劝告凌晨要把握爱情的时机,一旦错过了交会的点很可能两两相望,形成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凌晨现在的苦恼是平日的十倍,先来听一首‘忘忧’吧!由古乐乐主唱,希望山上的大熊也和我一样睡不安稳,这样我的心里会平衡一些。”
平衡个鬼,分明就是她。
那个该死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她没空,原来她身兼二职居然没告诉他,难怪她像陀螺忙得没一刻空闲,连打通电话来问候一声都没有。
她真是让人气恼,自找苦吃的推开他才来睡不好觉,活该受折磨,谁叫她不肯老实点,头一点不就得了,用不着两地相思地烦恼爱不爱的问题。
言笑醉别扭的嘴角拉开一条线,徐徐的往上扬高、扬高,再扬高,变得傻呼呼的直笑。
她心里明明有他嘛!干吗装出三贞九烈的模样欲拒还羞,他又不会嘲笑她对爱情的迟钝,反正他们是半斤八两刚好配成一斤。
心在飞扬着,当他笑够了以后,他发现自己坐在滑动的车子往山下的方向急奔,迫不及待地想亲吻他“离巢”的小母熊。
这回她休想开溜,他的熊掌会牢牢的困住她,看她再往哪里跑。
“今夜你在哪里?今夜是凌晨周五的叩应夜,欢迎热情的听众拨电话来与凌晨聊天,与凌晨谈谈对爱情的观点……喔!有电话进来了,是内湖的张小姐……嗯!你说爱情太苦了,你不想再受苦于爱情之间,你要自由……
……张小姐说爱情是一杯毒药,明知它含有剧毒却逞强的一口饮下,等到毒性发作已来不及后悔,只好等待临死前的瞬间美丽,有点太灰涩了是不是……爱情若少了酸甜苦辣又怎能称之爱情呢!啊!又有一位朋友上线了,你请……“
说字还没说完,一阵震耳的吼声让播音室内外的工作人员差点耳聋了。
“你这只笨鸵鸟清醒了没,还不快回到大熊的身边,磨磨蹭蹭的搞什么鬼呀!”
啊!这咆声似乎很近。“呃!请问先生贵姓?”
不会是他,不可能是他,一定不是他,他哪会收听这种软不溜丢,娘娘腔的电台节目,他肯定在他的熊穴里剥树皮,啃草根,别扭的骂她死脑筋。
“你还敢问我是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是不是我的吻太过热情,让你缺氧得忘了自己是谁?”她的唇,甜呐!
“啊!你……你是大熊先生?”天哪!她的神智错乱了。
“什么大熊先生,我没名没姓让你叫吗?你居然没告诉我你就是凌晨。”待会他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呃!这个……你又没问,我以为不重要嘛!”袁素素一副小媳妇委屈的口气呐呐说道。
“不重要是你在说,我追求了你那么久还给我装傻,你没长脑吗?”她应该主动告诉他。
他太可恶了,竟然骂人。“你才没大脑呢!才几天而已,而且我不记得你追求过我。”
“什么,你这善忘的女人,你忘了我煮了一顿早餐讨好你,还送你几套家居服。”言笑醉心里一咒,该死,就知道她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