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母亲对子女的爱啊!
傍晚的庭院,夕阳、落花、烟火,交织成一幅瑰丽的画。
殷素薇坐在凉亭内,看著谈判了数次,终于带著满意神色的袁品修向她走来。
他说服他娘亲了吗?
“我娘同意之时,我就叫人在堡里放烟火,让你即时知道。”
他是曾经这么对她说过,而她以为得等上很久很久。
“可以了,素薇。”袁品修俊俏的脸上嵌著两个诱人触碰的酒窝。
他高兴的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指,撒娇似的告诉她,他是如何经过千辛万苦,迫使长辈许可两人的婚事。
瞧他欢喜的模样,仿佛找到如意郎君的待嫁新娘,殷素薇止不住笑了。
那么多年过去,袁品修仍令她觉得可爱, 很容易就喜欢上,心甘情愿的去疼爱他、纵容他……
“堡主。”一位面熟的下属仓卒的走进庭院,面色凝重的望著凉亭内说笑的堡主。
袁品修向对方招手,接下一份机密回报。
殷素薇别开眼,不想干预他的事务,然而她竞感觉到在阅览文书的他,身子微微绷紧,愉悦之情霎时退去不少。
她疑惑的抬眼,与袁品修的目光交会。
两人没说话,她却能感受出他内心有变化,他……得到了什么坏消息吗?是不是与她有关?
“素薇,我先去处理一些事。”袁品修保持著完美无瑕的轻松笑颜,把机密回报折了又折,交给下属收藏。
“我等你。”有外人在,她不方便追问他出了何事,只得耐住疑虑。
袁品修走出凉亭,背向殷素薇的瞬间,温和从他俊俏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
离开庭院,进了书房,刚关门,袁品修立即询问传来密报的管事,“消息确切?”
“证实过了!殷姑娘的父亲确实在那艘船上,已接近北海,三、两天内就会上岸,尚不晓得他有何企图!”
袁品修沉著脸,眉目问透露出一点不悦。
他才刚安抚好殷素薇,她那个发狂成魔的爹却偏偏选在这个时问出现……她若知道了,会离开他,跟她爹定吗?
袁品修眉头一拧,吩咐下属,“来了也好,当年他所留下的烂摊子全丢给他自己去解决。你去召集所有殷思放的仇家,告诉他们真正的敌人出现了!”
名副其实的罪魁祸首现身,袁品修当然有理由一举踢开上门找殷素薇报仇的家伙,正好给他一个清净的氛围,拜堂成亲!
“顺便交代堡内所有人,别让素薇晓得这件事。”那个丢弃她的男人不配当她的父亲!
他决定不告诉殷素薇任何有关她爹的消息,免得影响到她的心情,动摇她……嫁给他的心意。
这年头,成亲也不容易啊!
“翔龙堡”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到处呈现著喜气洋洋的氛围,在这场没有客人,只有堡内自家人参与的婚事,仍是热闹非凡。
尽管外传殷素薇身负血海深仇,堡内的人却不觉得她可怕——每天待在园子里,温婉可亲,满是伤痕的害羞姑娘像只绵羊一样柔顺,谁都不讨厌她。
于是在毫无异议,就算有异议也让袁品修摆平的欢祝声中,情投意合的两人拜完了堂。
“送入洞房——”
礼成之后,新郎倌居然不按规炬办,直接牵著新娘的手儿就要离开。
“等等,堡主,新娘子能走,你不能。”
“敬酒呀!别那么急不可待的好不好?”
众人急忙拦住身著鲜红喜袍的袁品修,哪有新郎拜堂完就走人的?
客客气气的袁品修顶著一张纯良笑靥,回头瞄了瞄阻拦之人,“要我陪酒是吧?”刚问完话,接著道:“一杯扣半月薪俸。”
众人倏地从他身边倒退开——“没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