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薇挑了挑眉,捏了捏掌心里袁品修的手指,“前几天才移过来的,嗯?你不是说搬家时就搬过来了?”
这边话音刚落,那厢不识相的管家又再度念念有词,“堡主啊!好端端的您为何要把门口的树搬进园子里呢?这几棵银杏本来在门口就种没几个月,移来移去不利成长啊!”
殷素薇的双眼抽搐,又捏了捏掌心里袁品修的手指,这家伙骗她分不清树龄,随便找两棵便来唬弄她?
袁品修怒了,不悦的朝管家命令,“少管闲事,没见到我人就在这儿,能出什么乱子?快把人带走,离我远些!”
管家被他吼得莫名其妙,茫然的逃开。
殷素薇撇了撇嘴角,用力捏了捏掌心里袁品修的手指,“你没什么想跟我说清楚吗?”
他依然不看她,遥望另一个方向,说著文不对题的话语,“今天的天气不错。”
殷素薇又好气又好笑,“你呀!从小就滑头,经常扮著一副清纯样为非作歹,睁眼说瞎话。”
他反握著她的手,十指交缠著。“可我没骗过你。”
他认真的神态透露出刚毅的一面,散发著纯男性的魅力;殷素薇看了他一眼,快速别开脸,怕愈看愈著迷。
“算了,反正……只是两棵树。”没有差别,重要的是他们还记得彼此,记得过往的甜美画面。
即使她忘了,他还是能令她回想起美好的景象。
殷素薇擦了擦眼边的热泪,她应该告诉明阳公主,在袁品修身边的她是不会怨恨的,因为缠绕著她身心的苦楚统统让他给驱逐掉了。
她不会恨了。
“品修,你非常怀念我们小时候吗?若我……无法和年幼的我一样,你是否会感到失望?”殷素薇主动拉著他,定出芳车萋萋的庭园。
聪敏的他怎会洞察不出她话中更深远的含义?“我们不是早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袁品修大而化之的回答,“现下才来担心会不会令我失望,素薇,你烦恼得太迟了!”
她静静的听,目光游栘,发觉他开朗的俊脸上隐含著几下可见的疲倦,她立即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得保护她的安全,又要防范他娘亲的干扰,还需逗她开心免得她不自在。
这男人为了照顾她,不知有多伤神?
她如何能继续克制自己的情感,而不为他所感动?“下次你提醒我吧!”殷素薇心疼的举起手,摸摸袁品修的眼角、眉梢,抹去残存的忧虑。“提醒我多注意你一点。”
她不该只沉浸在自己的感伤中,却一再忽略他的好。
“我一直在说、一直在做,只是你一直不肯看、不肯听。”袁品修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她的觉悟,俊俏的脸上控制不住的挤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设素薇温柔的笑了,有瑕疵的小脸在朝阳的辉映中,绽放出柔暖的光芒,迷醉的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人的心。
“再也不会了。”她悄声承诺。
她不会再逃了,她会鼓起勇气陪他一起面对将来,用今生剩余的时间让他知道他的付出绝对不是单方面的:她会陪他承受他母亲的责难也好,旁人的非议也罢,她绝不留他一个。
只是……无论如何,她不能嫁他为妻。
入夜,袁品修等殷素薇梳洗完毕,毋需他的陪伴后,才独自拿著独孤情开的药方找上他的娘亲。“这药材听说只有在皇宫内才找得著,不过我查到娘的嫁妆里就有这味药,请问娘放哪去了?”他乖巧的来求药,生平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表现得如此温驯。
明阳公主面无表情的反问:“你觉得独孤小姐如何?”
“是好是坏,皆与我无关。”知道他娘亲在打什么主意,袁品修赶紧画清界线。
“她聪慧貌美,才艺出众……”
他听不下去,急忙打断,“您才和她相处几天而已,就发现出她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优点?”
“无论她有没有优点,至少比殷素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