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檀道,唐家的小洋房对面停了辆豪车。
保时捷的车灯在那辆车的车身上一晃而过,唐樘将眼睛上敷着的红茶茶包拿下来,往窗外看了一眼。
“让我看看好些没。”
陆予行将那两个冷却的茶包扔进垃圾桶里,掰过唐樘的肩膀。唐樘刚才哭得太厉害,眼睛肿得像金鱼,冷敷了好一会儿才消下去。陆予行有些担心,便跟着他一起来了。
“好多了。”
唐樘噘起嘴,露出一个笑容。
看着两人在后座调情,被唐锐泽派去接他的司机有些着急,“小少爷,您还是快去吧。”
“知道了。”唐樘揉了揉眼睛,尽量打起精神,对司机说:“你带阿行去楼上休息,我马上去见他们。”
陆予行替他开车门,顺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唐樘的头发刚吹干,还残留着白茶洗发露的味道。
“一会儿见。”
“嗯,在我房间里等哦。”
下了车,铁门敞开着,玻璃门也没关。客厅的冷光灯溢出来,把前门和后院都照亮了一小块儿。
两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一左一右,脸上戴着墨镜。
唐樘走进去的时候,这两人冲他微微鞠躬。唐樘却看也没看,匆匆点头示意便进去了。
“陆先生,”司机叫住看着唐樘的陆予行,将他引到侧边的小门,“咱们走这里去小少爷的房间吧……”
一楼客厅里。
唐樘做好了被小星扑个满怀的准备,推门进去却抱了个空。
小星乖乖蹲在楼梯下的角落里,眉毛耷拉着,可怜巴巴地冲他眨眼睛。
另一头,唐锐泽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刚换好的正装。见唐樘来了,他仰头示意二楼会客厅,意思是唐嘉朗在楼上。
整个房子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息。唐樘走到沙发前,问唐锐泽:“哥,发生什么了?”
唐锐泽眉头紧锁,显然是刚被唐嘉朗骂了一顿。
“他知道了你去试镜的事,”唐锐泽灌了一口放在桌上的水,“觉得丢脸。”
“……丢脸?”唐樘歪了歪脑袋,没太听懂。“什么丢脸?”
正这时,头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浑厚的声音。
“唐樘,上来。”
二楼的水晶吊灯亮着,一个身材微胖的高大中年男人站在栏杆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一众人。他身上穿着黑色老式西装,手指间夹着雪茄。
“爸爸。”
唐樘轻轻唤了一声,走上楼。
他从环形楼梯走上去,入眼便看向书房外,会客沙发后面的某个角落。原本放在那里的桃树不见了。
唐嘉朗眼皮耷拉着,在那张灰色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