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用手指蹭了蹭小星的鼻子,垂着眼,神色晦暗。“哥哥你想多了。”
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糖糖,”唐锐泽换了种亲昵柔和的语调,“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呀。”唐樘苦笑着站起来,手指在沉香木的桌沿摸了摸,“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和爷爷的事情。”
唐锐泽沉默地看着他,线条刚毅的脸上,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陆予行对这些有钱人家争财产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在楼梯转角站了一会儿,默默下楼。
昨夜灯光昏暗,窗外的景象并不清晰。陆予行走到客厅,这才看清楚窗外的景象。阳台的落地窗敞开着,木质阶梯连接着花园。小星懒洋洋地趴在草地上打盹,阳光落在它身上,将淡黄色的毛发照得闪闪发光。
院里种着一棵丹桂树。正值十月开花季节,微风一吹,细小的红色花瓣便落到地上,还有几瓣飘进客厅里。陆予行站在窗前,能闻到空气里的清冽甜香。
“早安,阿行。”
唐樘从楼上下来,和他打招呼。
“早安。”陆予行转过身,就见他站在楼梯上,手里端着两份早餐。“昨晚睡得好吗?”他走过去将盘子接了,和唐樘一起在院里的小桌子上坐下。
唐樘用叉子戳了戳溏心蛋,憋着笑。“你昨天怎么不睡床上呀?”他左脸上的酒窝又露出来,“非要和小星抢床睡。”
陆予行一愣,看了一眼脚边凶神恶煞的小星。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场面有些尴尬。
原来榻榻米是小星的窝。
“抱歉。”陆予行尴尬地咳嗽一声,认真吃早餐。
秋风簌簌,丹桂地花瓣随着一阵芬芳落下来,飘到陆予行的肩膀上。
盘子里的溏心蛋被唐樘戳出一个小洞,金黄色的蛋黄流了出来。陆予行低头吃三明治,总觉得唐樘在盯着自己看。
他抬起头,就见唐樘一手托腮,脸上带笑地看着他。
“怎么了?”陆予行将手中的三明治放下,问。
唐樘的脸有些红。他低下头,将自己盘子里的溏心蛋戳成好几块。
“等以后毕业了,我们一起住吧。”他小声地说,“我们会赚很多钱,然后一起买一个有大花园的房子。”
丹桂的清香侵入五脏六腑,让人心中涌起一股期待,却又惴惴不安。
“再说吧。”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深邃地眼眸,不动声色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唐樘。
没得到肯定的答复,唐樘也不气馁。他小口吃着三明治,小心翼翼地观察陆予行的神色。
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直直盯着陆予行的脸,他有些窘迫地偏过头。
“怎么了?”陆予行直截了当地问。
唐樘犹豫片刻,说:“阿行……你真的不想做演员吗?”
清风起,将细小的红色花瓣抖落,掉进陆予行已经空了的餐盘里。
“你想吗?”陆予行抬手将那花瓣扔了,目光凌厉。他看着地上占满泥土的花瓣,淡淡地说:“做了演员,可不能随便去我家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倒也不是白月光,一个伏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