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知琴又回头,“对了夫人,提醒您一下,三爷可是好久都没去我房里了,我一人可是寂寞得紧。我就担心太寂寞了之后容易说错话,请夫人三思呀。”
她冲文氏莞尔一笑,开了门出去。
不用看她也知道文氏此刻定气得五官狰狞,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
出了东次间没走多远,知书在背后叫住她。
“哟,是知书妹妹,怎么了?”知琴笑眯眯的往回走。
知书绷着个脸,道,“知琴,我有两句话想和你私下里说说。”
知琴笑着道,“好呀,去琴园说吧,我正好闷得很,你陪我说说话正好呢。”
知书点点头。
这儿的确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们二人去了琴园。
知书摆手制止知琴让伺候的丫环沏茶上点心,正色道,“知琴,我来你这儿并不是为了喝茶吃点心,只是看在咱们做姐妹多年的份上,真心劝你两句。”
“妹妹有话请直说。”知琴面上的笑容也淡了。
她大概猜到知书要说什么。
说就说呗,又不会死人!
知书道,“知琴,我们四人都是夫人从文家带来的,情同姐妹。这些年夫人待我们也不薄,吃穿住用样样都好。
这回夫人给你开了脸,让三爷将你收房,我们三个都真心替你高兴,也为夫人高兴,多了个得力的助手。
可谁知你竟会这样……你这样做让夫人好伤心啊,你怎么能这样?”
知琴微笑着反问,“知书。我哪样儿让夫人伤心了?”
知书面一红,道,“就是你……你总缠着三爷啊。”
“知书,你这样说我可不承认,从腊月初八到今日,都快过去一个月了,三爷总共才去我那儿两回,到底是夫人霸着三爷不放,还是我缠着三爷呀?”知琴满脸的委屈的反问。
知书凝神想了想,好像是只有两次呢。
但她又想起初九那天早晨的事来。就道。“初九那日夫人起得好早,等着你来敬茶,谁知你起的那样晚,大清早的还……真是……”
“噗!”知琴掩着帕子笑了起来。
“呸。你还有脸笑。不知羞。”知书恼。
“傻妹妹。这种事是怕羞,那就不用嫁人了。”知琴坐到了知书身旁,拉了她的手。笑着道,“知书,有些滋味你还没体味过你不明白,等你尝到其中的甜头,就不会这样说我啦。”
“哼,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先走了,反正你自个儿往后低调些,莫要再这样行事,否则你会后悔的。”知书的脸红到了耳根,忙起身要告辞。
知琴则拉了不让她走,附耳道,“知书,要不让我和三爷说说,也将你收了。告诉你啊,三爷好厉害的……”
“呸,骚蹄子!”知书又羞又怒,手下用力一搡,将知琴狠狠推去一旁,然后飞奔出了琴园。
哼,我是骚蹄子?
若不这样,又怎能让他对我神魂颠倒,恋恋不忘呢?
若不过样,我又怎能一步步往上爬呢?
知琴看着知书的背影喃喃自语着。
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越发显得孤单寂寥。
第二日是新年第一天,宁氏夫妇带着穆锦晨进宫去给皇上皇后娘娘拜年请安。
皇上皇后今日都在扶云殿,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一位身着宫装的三旬丽人坐在皇后下首的位置。
穆锦晨一家给帝后请安之后,皇后就笑着指身旁的丽人,“这是柔贵妃,娘家是安国公陈家。”
哦,这位就是傅青玄的姨母呢。
与之前张扬高调的丽贵妃相比,柔贵妃就温和低调了许多,坐在那儿像朵静静盛开的莲花一样,气质清新脱尘,却又不骄不躁。
穆锦晨暗想着。
她们一家人与柔贵妃互相寒暄见了礼,然后皇上赐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