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州邻近西境,不比逸州繁华。
又是春日风大之际,容岑等人吃了不少沙。
除了她外,都是腿脚利索轻功傍身者,因而到汤州城下也不过用时一刻,仍还天光大亮。
却不知发生何事,城门处军卫严守,身着盔甲的小将领重重把控着,似乎在警惕什么。
“停下!说的就是你们,进汤州城是干什么的?”小将差使几个军卫,“去,搜身检籍!”
被拦在城外,容岑微微皱眉。
严格把关是好事,但这阵仗未免太过?
她草草扫一圈,城门口密密麻麻少说几千人头,有认真干事的军卫,自然就有撒手不管聚众说笑的痞子。千余人可做的事愣是派了数千人,若都如此安排,汤州五万军卫还不够围着这城墙绕圈。
汤州卫治下,不行啊。不知汤州由谁领兵,如此松散。
耳边传来江允的一声轻啧:“云期,停留一夜恐怕不够。”
容岑亦心知肚明,逸州危难解除,此番整顿汤州,定要花费不少功夫。
正准备捏造几个假身份混进去,却听城楼上传来恭敬高喊:“城下可是梁将军携亲信来了?快快开城门,本官要亲自下去迎接梁大将军!”
方才阻拦七人的小将闻言,态度立马来了个三千六百度大转弯,扔了佩剑,讨好地笑:“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将军万万莫因小人生怒气,伤了贵体不值当!”
城墙上那位自称“本官”的大人已然下来,行至肖廉身前,双手合拢行大礼,“梁大将军拨冗前来汤州,下官恭候已久!酒菜已备好,为诸位将军接风洗尘!”
“???”
肖廉歪着脖子看容岑,被江允一把扭回了原位。
“大人见谅,梁将军一路奔波,不慎着凉受了风寒,口不能言,便由我们代为传达指令。”
江允接受良好,不仅迅速找理由圆了肖廉的行为,还捏好众人的身份。
“我是将军府上幕僚之一,姓云。”指着身侧容岑道:“这位是军师陈先生,虽年轻却足智多谋,神机妙算。”
又指着其余四个憨憨道:“他们是将军的得力副将,分别姓尔、单、司、吴。”
介绍完毕,他反客为主先行寒暄:“汤州卫赵大人爱民恤物视民如子,在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梁将军向来对您欣赏不已,此次便是特地带着我等来与大人认认脸,以促日后协力办事。”
这番话说得漂亮,位置摆得不高不低,言语有度,既不跌梁将军的份儿,也不会显得仗势看不起人。
“谬赞谬赞,能被梁将军如此高看实乃下官之福啊!梁大将军、云大人、陈先生以及尔将军单将军司将军吴将军,远道而来快快往里请,马车已备好,今夜便在下官府上委屈一晚,明日再移步官驿休顿。”
赵纪生自然欣喜万分,梁将军这棵大树他早就想抱了,奈何明面上还得做个好官,不能与武将密交。
早收到消息说梁将军会来汤州,他是日夜盼着,总算等到了!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谁不抓住谁就是脑有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