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只看得到他幽深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丝不挂、姿势妖娆的自己。
&esp;&esp;她逐渐忘情,他却始终清醒。
&esp;&esp;她心里混沌却强装镇定。
&esp;&esp;他心下清明却故作糊涂。
&esp;&esp;“你下去。”
&esp;&esp;她亦从无边的情欲里醒了过来,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的眼神,声音也清冷了起来。
&esp;&esp;“阿蘅,你明明是北方人,怎么把川剧里的变脸学得这么淋漓尽致。”
&esp;&esp;陆沉压在她的身上,按着她的腰尽情大动,一边咬着她的耳垂:
&esp;&esp;“我又哪里惹你了吗?”
&esp;&esp;“没有。”郑蘅推开他的脸,把枕头放在两人中间,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esp;&esp;“我的答案你不满意吗?”
&esp;&esp;陆沉也停了下来,用手拨开她脸上的枕头,细细吻着她五官的轮廓。
&esp;&esp;“阿蘅,你难道想听,我做这些,是因为,我还跟以前一样,心里一直爱着你吗?”
&esp;&esp;“我记得那天晚上,我跟阿蘅说过,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啊。”
&esp;&esp;“阿蘅,你后悔了吗?”
&esp;&esp;他伏在她的身上轻轻呢喃,声音里却带着无尽的落寞。
&esp;&esp;如同一只草原上脱离狼群的成年孤狼,四处茫茫,在月黑风高的深夜里,独身立在悬崖绝壁上,发出孤独无助的哀鸣。
&esp;&esp;郑蘅的手紧紧握着枕头的一角,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里,留下几个青紫色的月牙。
&esp;&esp;她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对他说道:
&esp;&esp;“我没后悔。”
&esp;&esp;“我也……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esp;&esp;她睁开双眼,眼角有些濡湿,眸里却带着笑意。双手重新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脸,舌尖一路游弋,勾勒着他的眉眼。
&esp;&esp;陆沉别过脸,从她的身体里抽身出来。
&esp;&esp;“我有点累了,我去洗个澡,你早点睡觉吧。”
&esp;&esp;“嗯。”
&esp;&esp;郑蘅松开手,把被子裹在身上,低声说了一句:“我想去阳台上躺一会儿。”
&esp;&esp;“去吧。”
&esp;&esp;于是这一夜,两人没有睡在一处。
&esp;&esp;郑蘅躺在她的美人塌上,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esp;&esp;这一次,他不会再像上次那般,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到阳台上,抱着她一起入眠了。
&esp;&esp;果然,还是她太心急了吗?
&esp;&esp;他分明拒绝了她,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比她还要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