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逍道:“还望大帅多多怜惜这些普通士兵的xìng命。”
大帅冷笑了一声,“没想到我纵横风光一生,却被你威胁,好!我答允你了。”说着,他转过身,举步yù行,拔出宝刀,高举过顶,大声说道:“大晋三军听令。”
晋军中鼓声擂起,一通鼓罢,立时止歇。
大帅说道:“三军撤退,南征之举作罢。”
此言一出,百米外的传令兵立时将锤子在钟鼎上敲得“咚咚”直响,整个战场的军士闻鸣金收兵,都停止了一切进攻动作。
这位大帅十分的羞涩,虽急yù身离险地,却不愿在吕逍和晋军之前示弱,当下强自镇定,缓步走回阵去。
晋军数十名亲兵飞骑驰出,抢来迎接,大帅初时脚步尚缓,但禁不住越走越快,只觉得双腿无力,几yù摔倒,双手发颤,额头汗水更是涔涔而下。
待得侍卫驰到身前,滚鞍下马而将坐骑牵到他的身前,大帅已是全身发软,左脚踏上脚镫,却翻不上鞍去,两名侍卫扶住他后腰,用力一托,大帅这才上马。
守城的官军见晋军撤退,欢声雷动,吕逍以一人之力身陷万人敌军,英勇无比,在这些普通士兵的眼中,简直有如天神一般。
......
此次以极少的损失退敌,郡守自然喜悦无比,夜间大开筵席,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郡守居中坐了,两边都是有头有脸的将领,吕逍与连月则坐在右上宾的位置。
郡守左手一挥,队伍中奏起鼓乐,郡守先向吕逍敬了一杯酒,这些将领心中也是被吕逍的勇敢深深的折服,一个个上来向吕逍敬酒。
吕逍现在还未完全晋入辟谷阶段,但亦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喝到后来,已喝了三十余杯,仍是神sè自若,这军中所饮之酒比之一般酒更加浓烈,众人见吕逍毫无醉意,无不骇然。
酒到酣处,十余名武士在郡守面前击剑为戏,十分的激烈,好似真以xìng命相搏。
这些武士身手矫健,元力也是十分浑厚,举手投足间另有一套武功,剑法虽不是绝世的jīng妙,但是于敌军百人之中,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郡守对吕逍亦是莫大的佩服,这次镜州退敌有功,他可以得到不少的赏赐,说不定还能官升三级,想到此处,心中大喜,道:“吕公子,这一次你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我一定上书皇帝,为你请功。”
吕逍淡然道:“多谢郡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连月柔眉一展,道:“还记得吕公子跟我说,在这乱军之中死去,心有不甘,今rì为何如此勇敢,以一人之力在万军之中擒得上将?”
吕逍道:“也说不上什么勇敢不勇敢,只不过是不想有更多无辜的生命为这愚蠢的战争牺牲。”
连月嫣然一笑,道:“公子可真让我有些看不透了,不仅是你的xìng格,还有你的修为。”
吕逍淡然一笑,“哦,是吗?”
筵席完毕,郡守对众位将领一一犒赏,吕逍这第一英雄,得到的赏赐自是堆积如山,他亦不好驳了这位郡守的面积,将这一堆金银珠宝收入了储物袋中。
......
连月也不知怎地,一个人在房间中坐在一张奇大无比的白熊皮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衫衣,玉足轻轻的在白熊皮的长毛上磨蹭,心情有几分难以言表。
只见东方天边的乌云一层一层的堆将起来,霎时间天sè便已经昏黑,接着电光连闪,半空中忽剌剌地打了个霹雳,跟着黄豆大小的雨点洒将下来,打在庭院中的芭蕉叶上。
连月见这颗颗银珠从芭蕉叶上滚落了下来,像是雨滴与芭蕉之间的缠绵与决然,芭蕉叶握住雨滴,想留住点什么,牵扯着,可那些晶莹的雨珠,毅然离去。
在她看来,这雨珠便成了芭蕉的泪,那滴答滴答的声音时时揪着她的心。
此刻,她心中不自禁地幻想,自己与吕逍对坐在窗前,把酒倾心,将自己心中冰封已久的心思向他尽情吐露。
便在这时,木门外面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连月心情砰然跳动,竟忘记了穿山一件大衣,玉手、大臀全都露在外面。
她迫不及待地将木门打开,却见一位青衫侍女端站在门外,手里拖着一个木盘,盘上满满地装着珠宝。
这位侍女轻声道:“这些都是吕公子送来给姑娘的,他说姑娘可能用得着。”
连月轻轻抚摸这一盘的珠宝,心情略有异样,忽然想到:“这岂不就是定情信物?这吕公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这些珠宝都是些俗物,不过,倒也难得他有这份心思......”
可怜的吕逍,其实还真没这么多花花肠子,只是他觉得这些郡守赏赐的珠宝对自己毫无用处,见连月身上没有一件珠宝妆饰,送一个顺水人情而已,并无丝毫讨好之意。
连月虽xìng情冰冷,但终究是女儿之身,女孩儿家的心思最难捉摸,对吕逍送的这些珠宝还是十分的喜爱。
吕逍又不是柳下铭那种人,整rì里在花丛中打滚,对女孩子家的一眸一笑,都宛如肚子里的肝肠一般,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