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燕恒深吸气缓解胸口处的闷痛,却在某一刻骤然睁开了眼。
&esp;&esp;怀里的小东西又不见了!
&esp;&esp;眉心一动,他朝床内一看,床上也没了兽儿的影子。
&esp;&esp;燕恒唇角一抿,起身下床,在房中四处一扫。
&esp;&esp;果然,那小东西又跑了。
&esp;&esp;压抑的燥郁化作粗暴的怒意,一脚就踹上了一旁的矮几,砰一声响,矮几瞬间四分五裂,将外面的影卫都吓了一跳。
&esp;&esp;紧接着便听他一声怒喝,“天流!”
&esp;&esp;他已经忘了自己让天流去办事了,进来的也并非天流,而是天泽。
&esp;&esp;天字辈影卫,向来是负责燕恒的安全,天流不在时,燕恒的事宜便都是天泽负责。
&esp;&esp;一进来就察觉到燕恒周身涌上的冷意,还没问,燕恒已经喝道:“你们这么多人,连只兽儿都看不住吗?”
&esp;&esp;兽儿?
&esp;&esp;天泽悄咪咪的朝着床上瞅了一眼,果然,连根兽毛都没有了。
&esp;&esp;“这……”
&esp;&esp;他正想开口,燕恒已经不耐烦的朝外走,“去找!找不到都不用回来了,自回玉岭山影狱!”
&esp;&esp;天泽欲哭无泪,他造了什么孽?
&esp;&esp;那小兽就是只小祖宗啊,比兔子……不是,是比银貂,也不是,反正他就没见过比它快的东西。
&esp;&esp;就算从眼皮子底下跑过,也会让人觉得只是眼花了。
&esp;&esp;天流在的时候,都能让它跑了两回,他们看不住它也是正常的啊!
&esp;&esp;可此刻天流不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燕恒的怒意,领命下去找兽儿了。
&esp;&esp;因为燕恒已经发了怒,影卫也顾不得此刻已是大半夜会惊扰到旁人,四处寻找,惊起了无数已经睡熟的人,很快便是尖叫声不断,一片兵荒马乱。
&esp;&esp;燕恒却顾不得他们,自顾去了书房。
&esp;&esp;直到在书桌后坐下,他才深出了口气,有些乏力的靠上椅背。
&esp;&esp;双眼紧闭、眉峰深蹙,修长的手指揉捏着涨痛的太阳穴。
&esp;&esp;那个梦始终在脑海中晃动,随意一幕,都能让他心痛如被细密的针扎过,不算剧烈,却足以让人绝望。
&esp;&esp;对,就是绝望。
&esp;&esp;梦中的一切,透着的就是一股绝望的气息。
&esp;&esp;如果说是梦,这梦却实在是太真实,就连疼痛都那么真实。
&esp;&esp;可若不是梦,那又是什么?
&esp;&esp;而梦中的那个女子,那个被他叫做夭夭的女子,那熟悉的香味……到底是谁,真的会是……沐九夭吗?
&esp;&esp;他的眸光微顿,眼底暗色深涌。
&esp;&esp;若是,他为何会梦到她?
&esp;&esp;还是这样……诡异的梦?
&esp;&esp;……
&esp;&esp;行宫西面关押疑犯的牢房之中,昏暗的灯光如同鬼火般跳跃闪烁。
&esp;&esp;两个狱卒趴在桌上打盹,诺大的牢房之中,如今只关押着一个人,便是李吉。
&esp;&esp;他已经昏迷了快两个时辰。
&esp;&esp;一切都很安静,只有狱卒偶尔的打鼾声。
&esp;&esp;密不透风的牢房里,却忽然莫名的刮来一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