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清云入座,草和尚收起了笑容,回到了自己的禅位,和木上人一起对坐于潭前。
古琴月紧张而又防范地看着二人,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墨奇。二人也不理她,口中念经,心中礼佛,不一会各自入定。
三个时辰后,古琴月看到草和尚满头大汗,浑身金光泛白;木上人生出背相,两面四臂舞动。
她取出煌火扇在手,看到庄清云神情自然,面色红润,无相罩也没发动,更不像是用功抵抗的样子,又稍微放心。
没多久,草和尚的身上幻出一尊菩萨,千手千眼,妙相婀娜。木上人的人影变成一个金刚,怒发冲冠,凶神恶煞。庄清云映出的青叶雏莲,随风摇曳,隐隐金光。
过了不知多久,对立的三个法相,又变了模样。
草和尚胸前升起一颗舍利,银光茫茫,飘飘然如纱似绸,漫向庄清云的头顶法相。
木上人天灵打开跳出舍利,金光耀眼,堂皇皇胜火赛阳,照住庄清云的全身上下。
本来坐地静等的古琴月,一下子跳了起来,拍醒了正在打盹的墨奇。还没等她开口,就听木上人的法相说话,“切勿莽撞,稍等便知。”
再看庄清云那里,在金光银气的包裹下,雏莲渐开,金光闪烁,一副自在清净的状态。
待莲花开得七八份样子,菩萨法相的银光顺着莲花的摇摆飘向金刚,金刚法相的金光聚在庄清云胸前射向菩萨。三人之间形成了一个生生相息,无尽无休的佛光循环。
如此这般足足七日,才见佛光散去,各自收了法相,静坐禅定。又过了几日,庄清云从定中出来,换了衣服和古琴月说起故事。
原来这瀑布底下设有二人修行的禁制,可以直探人心剖析私念。庄清云因为修习了《莲花经》,所以很快二人就不再考验自己,而变出法相互相参证佛理。
之后,庄清云用《莲花经》的法门,帮助二人各自获得了所缺功法,让他们融会贯通的同时,自己也得了菩提心和金刚体。
“什么叫金刚体菩提心啊?”古琴月很好奇。
“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们说我生了菩提心成了金刚体,但是我自己定坐出神后也没觉得什么特别不同。倒是他们说可能需要入定很长时间融通功法,如果我出定早,不用等他们。”
虽然这样说,两人也没急着走。又留了七八天,给还在定中的两人行了礼,才御云而起。
又经过一年多的外海游历,离开中极洲大陆已经越来越远了。两人感觉到隐隐结界从天而降,无意冒险准备返回。
“琴月,我找到那个会动的小岛了。走,我带你去看奇景。”
“你的神识一直比我厉害。但是也没差那么多吧。”飞了下半日后,古琴月有点诧异最近庄清云的变化,特别是在神识方面。
庄清云也不答话,笑着牵着她的手,两人坐稳云端静静地等待。
古琴月安静地依偎在他身旁,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流云从他们脚下起起伏伏,缓缓流过。新月在耳边慢慢升起,又在另一侧幽幽落下。随着初升的太阳,地平线上浮起了一点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