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姓杜的逃到湖北西部的山区,一部分逃入湖南,逃入湖南的这一部分,就给陶侃这样安排着出路。陶侃成为湖南的军事最高当局,所以陶侃可以任命谁来做零陵太守,零陵这年头叫什么来着并不重要,反正零陵就是湖南靠近广西的地方在,这里大山仍然挺多的。
姓杜的请求给朝廷效命,到广西剿灭?的土匪,这是朝廷里都知道的,不仅王敦知道,就连皇帝都亲自过问并允许的。效命,就是说的“被查看“的处分的意思,这一到广西,陶侃认为已经完成任务了,他们已经彻底归顺朝廷,被查看处分就要变成留用了。正式的招编扩编工作就是在零陵完成的。
尹奉之所以不是尹奉而又不是陶奉,而是周奉,这里面是有继续发展的。别人是留用查看,而杜家的这原来剩下的一股贼人,却是查看留用,过程已经完全颠倒了,这可是陶家的和我周家的一大发明,对于以乱治乱中的人事制度和对于世代剿匪计策的一大贡献。招安的这一伙叫杜弘,原来另一股逃入湖北西部巴山大巴山地区的,叫做杜曾,杜曾的事情以后再讲,曾爷爷周防经手比较多,杜曾一度逃到梁州去闹事,后来还是给曾爷爷给收复了,杜曾也给送到王敦那里做手下。
这湖南一路,倒是我曾爷爷周防和大爷爷周光不太参与,因为陶侃觉得我曾爷爷周防是他老乡有亲,年纪比他小,但是做事很顺滑,曾爷爷又找陶侃攀上了亲家的,所以是亲上加亲,陶侃很愿意看着周家发展。
这和曾国藩让左中棠后来在镇压农民起义中发展壮大一样。
我周家在湖北发展,的确是开始发家了。可是湖南的事情我们很清楚,因为陶侃喜欢通报我曾爷爷。陶侃收编杜弘以后,先是通报我曾爷爷,然后得到我曾爷爷的回信,才决定上报朝廷。为什么要先通报我曾爷爷呢,因为这个事情,都是与剿灭姓杜的贼人有关,这叫军情。而且陶家在湖南的过程也壮大了,因为要招编杜弘,这事情发生在我曾爷爷打败并招编杜曾以前。我曾爷爷也是从陶家得到支援,然后才打败杜曾的,来了个依葫芦画瓢,照样上奏朝廷给自己请功。
我曾爷爷那时候比陶侃多的心眼,已经在前面说过,关于怎么对待上司王敦的事情。陶侃和王敦原来就有矛盾。不仅是王敦,还有甚至是朝廷里司马家的,因为陶侃在司马家南渡之前就已经开始发家,他开始投靠的是另一个司马的,不过也是司马家族的一个大人物。
这个司马家族的大人物,原来名气和权势比南渡的小朝廷司马家族的一点都不小,只大不小。他叫司马越,就是“八王之乱”的八王之一的东海王。陶侃是依附他们发家的,而我周家曾爷爷是主张者。
后来司马越和南渡的小司马发生一些矛盾,陶侃和我曾爷爷都转向渐渐依靠小司马去了,因为他的小虽然小,但是当时对陶侃和我曾爷爷这样的原来吴国的后代却重视,不像东海王司马越。我家杀掉的姓华的,就是东海王的手下,那时候是个比王敦还要厉害的大人物,还是给陶家和周家一起依靠小司马干掉了。姓丁的也是,比姓华的名气小些,当时却比陶家的和我曾爷爷权势大的家伙,陶侃就是先投靠过姓丁的,这是小事了,暂时不提。
对于杜弘的查看到留用,陶侃带来了非常多并且有效的经验,所以称呼陶家的周家的为中兴名将一点也不过分。陶侃对杜弘部队的安排,体现出以下几个特点:
1,对首脑人物加以笼络,最好是送到朝廷里做军官并监视起来。所以杜弘就被陶侃安排到了王敦那里调度。这是表示信任也是邀功。
2,对招编部队分开使用,分别给予任务,越重越好。当时朝廷要不断加强对四川的控制,挑动对南中地区的争夺,必然会影响四川那姓李的铸造汉兴钱的一伙人。所以陶侃根据我曾爷爷的意思,觉得有必要派出一部分队伍到宁州去,这一去就是不少人了。陶侃则觉得广州那里去发展还不错,他想到广州去开路,而没有想到曾爷爷已经想到成都去了。就算想到,他也不会反对。陶侃觉得自己只要在广州打开局面,就会让今后更加有利,对亲家也是。陶侃就带了收编的杜弘的小部分队伍,以及自己的心腹之人进入广州,但是陶侃到广州去的事情,在朝廷里闹出了事情来了,杜弘的队伍也不安心投降,时刻想再度谋反,而关于王敦想杀陶侃后来又怎样,这个前面交待过了,陶侃解兵交给周家而自己去广州上任就是一个结果。
3,这些招编部队,都是贼人出身,对于他们要加强控制,派遣任务之前都做了计划安排,对于他们的洗脑也是非常重要的。曾爷爷受到陶侃的委托,派遣了我的爷爷周光来进行训练并开拔队伍到宁州的事情。实际上当时任命的宁州刺史是我爷爷周光,不过周光后来又根据我曾爷爷的意思回来了,并且派遣了别人,陶侃当时已经失去这支队伍的人事权,陶侃当时失去了很多的军权。而洗脑的作用很大,他们在宁州干的很好,顺利完成了打击宁州各个部族的工作,以贼杀贼,杀贼众多,威名显赫,但是结局悲惨。因为他们被各个部族以及姓李的队伍联合打击,损失惨重,最后只得投降姓李的。因为当时得不到我周家的支援。可是他们已经很效忠朝廷了,所以只是假装投降姓李的家伙,后来我大爷爷的队伍一开拔到成都之下的犍为郡,他们就立即反水了,继续表示对朝廷的拥戴。
尹奉他们不是周家的是谁家的!而且还是属于我爷爷这边的,是我爷爷手下的嫡系,而我大爷爷的嫡系队伍,则按照陶侃的方式收拾了杜曾,收编杜曾,然后寻找下一个对手来来对付。刺史令,太守尹,陶侃做到刺史,就有了任命太守的权力,我爷爷周光的零陵太守的职务,就是陶侃任命的。从陶侃开始到我爷爷那伙,都是有了太守的空缺,先自己挑人补上,然后再上报。中兴名将就是这么做出来的。
我爷爷做零陵太守不久,就发展了自己的下级出来,因为他带着杜弘的一部分队伍进入宁州,从湖南到了云南啊,这其中就是经过夜郎??之地,所以我爷爷周光是走的夜郎的野人地区,而我大爷爷周抚和大伯伯周楚则是走的神农架野人地区还是哪里,这是秘密。大爷爷和桓温一起进入蜀地的,要是不秘密,怎会在当时的李家的地盘得手了,蜀地地形易守难攻,不秘密进入蜀地就很难得逞。
我爷爷到宁州做刺史不久,他因为一件大事又急忙回到老家江西。这时候我周家陶家和朝廷里的王敦家已经闹上了,当年是纷纷扬扬,各怀鬼胎各有打算。我爷爷周光回到老家一个是探亲,二个是回家把守家门,别让王敦和陶侃打我周家的主意。
第二百三十九章周家的自责(8) '本章字数:3530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04 18:00:25。0'
我爷爷一直就是挂着寻阳太守府尹的名号,回到老家探亲,还是太守府尹。这时候王敦和朝廷里闹出大事来了。
王敦和朝廷打上起来。我爷爷当时受到陶侃的影响多,而我大爷爷周抚受到曾爷爷的影响多,曾爷爷和大爷爷私通王敦,而我爷爷当时比较“为难”,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幸好我我爷爷周光也是曾爷爷的儿子,曾爷爷的脾性我爷爷也有接班,处理这个事情来游刃有余,表面上对大爷爷一家不见融洽,实际上却是坚决支持大爷爷的,所以实际上我爷爷那伙儿也背叛了陶家人。
王敦要闹事,首先害怕我曾爷爷家,大爷爷周抚在襄阳,他们不仅剿匪,除了剿灭姓杜的,还一直和姓石的开战。姓石的比姓杜的还要厉害,他们可是自称皇帝了的,姓杜的就没有过。姓石的自称赵国。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后赵,杀人如麻的后赵。大爷爷那时候在襄阳和后赵国开战不利,退出了襄阳城。那伙儿曾爷爷已经不在了,王敦这个人后来也因为作乱没有了,大爷爷当然得要听朝廷调遣,桓家那时候还在崛起,我周家的一合计,特别是我大爷爷一家,直接就听从了桓家的。
和赵国开战,赵国打败了晋国,一度夺取了襄阳,逼到荆州城下。我周家的大爷爷周抚那里遇到很大的困难。渡过赵国那一关,后来才是周家得以到了成都。这年头,主要是中原打得厉害,波及到各个地方来,就像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和后赵国姓石的交战之前,我大爷爷和曾爷爷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与姓石的接洽,既然买卖奴隶,谁都可以做买家卖家,只要有本钱,而当时姓石的家里本钱还很大,大得几乎让我曾爷爷就想到投靠姓石的做上家,也就是弃晋投赵。后来局势并不看好赵国,所以我周家又见风使舵,赶紧刹车回头联络晋国朝廷里的买主。大爷爷周抚大概和曾爷爷一起干过私通敌国的事情,所以他有经验,这事情是好事,我当然要值得纪念。
我曾爷爷和大爷爷心里犹豫的时候,王敦的手下向朝廷发兵发难,我大爷爷又觉得可以投机,所以带着部下跟从去了,结果连连打败仗,人心不向王家,王家的从此一蹶不振,而我爷爷周光也非常机警,见事不对,赶紧故意表示效忠与朝廷。杀了王家手下的大将钱凤,脑袋送到都城建康,并且积极地捉拿王家余党,还故意表示要大义灭亲,捉拿自己的亲哥哥来送到朝廷处置。我爷爷可是私下放了哥哥没有为难的,所以后来大爷爷周抚记得弟弟的好处,就没有忘记提携弟弟,让弟弟也来到了四川这里。王敦一家彻底完了,但是周家却没有受到影响。
那时候桓家还不是什么最厉害的,姓石的才厉害,我大爷爷周抚想投靠姓石的,幸好没有被发现,至于我爷爷周光有没有私通赵国,这事情不好说得太清楚,打虎还是亲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当年桓家的势力开始起来,我们一直和他们有买卖,两家关系不错,所以周家忘记陶家也是必然的,陶家人没有大志向,直知道湖南广东,一个心思想到广东发展,这年头广东可不是闹着玩的,毒蛇猛兽加上洪水,哪里是人去的地方。
正是不断的打仗,导致了杜曾杜弘以及他们老爹带头的做贼闹事,这才有先有陶家的崛起后有桓家的替代,而我周家,没有什么崛起不崛起,是要不倒翁也行。王敦那伙儿,不仅王敦,就连朝廷里也越来越依靠陶家和周家,因为朝廷里已经不喜欢王敦了。说实在,杜曾和杜弘又来结局都很悲惨,虽然不是我们周家直接杀掉的,可是却是和我们周家与陶家的剿灭是分不开的。从杜弘杜曾的被剿灭和招抚,到王敦的身败名裂,只有不到十年之间。
杜曾到底是不是杜弘一家的并不重要,反正我爷爷周光那伙儿并不直接和杜曾打交道,据我爷爷周光说的,杜曾至少与杜弘父子有过来往。而杜弘父子,则是原来蜀国的人,听说杜弘家里原来是成都人,竟然是成都人!听说祖上还小有名气,是因为成都经年战乱逃到湖南来避难的一家子人,当时从蜀地逃难进入湖南的,一起有好几万人之多,他们从四川到湖南,经过什么地方来已经不清楚,反正在湖南过的不开心,便造反做贼了。湖南一闹,影响江汉荆州,所以必然会受到朝廷剿灭。这伙人原来就有四川的人,所以后来被陶家的和我周家的剿灭了以后,回到四川又是必然的,因为这对于我们周家至少有利。
杜弘父子是有文笔的,当时他起事的时候,也是考虑再三,他曾经给一个湖南的官员写过一封信,这封信后来流传甚广,甚至传到了司马皇帝那里,又从皇帝那里派下来给朝廷群臣传观,所以当时知道的人很多,这封信开头我都知道是这样写的:
“天步艰难,始自吾州;州党流移,在于荆土……”
成都人呐,益州秀才,因为姓李的人在成都杀了很多汉人,造成大批汉人逃离。所以这些人到了湖南,被逼造反,却被称作蜀贼,真是天助我周家发家。他们想归顺,结果又要他们杀到广西,说是要给朝廷效命去杀桂林贼。杀完桂林贼,又要他们去杀广州的贼,广州那时候叫交州,交州杜弘想去不想去的,可是自己被送到朝廷里了,群龙无首,有一部分真的在交州又造反了,可是陶侃却跟着进去剿灭,彩瓷招抚他们,陶侃和我曾爷爷周访,真是诸葛妙计安天下。
尹奉还是周奉,叫做陶奉也可以,反正差不多。这个大人投靠姓李的,在姓李的手下假意做官,姓李的还封为卫将军,右丞相。这伙儿就到了桓家以桓温为首的对四川动心思了,我周家的大爷爷周抚,原来就曾经给王敦逼着往四川去,现在一寻思,倒是情况不一样了。过去去那是送死,现在自己羽翼已丰,可以和桓家一起去成都折腾几下子了。尹奉就算不是周奉,至少也是桓奉,绝对就是桓奉,不奉不行,没有?的出路。成汉政权手下的右丞相多大的官啊,可是要知道姓李的已经开始众叛亲离,眼看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是桓家和朝廷的还不错,没有到姓李的那个局面。要知道,司马家的皇帝南渡到建康都城的时候,虽然是个王爷,是琅琊王,可是这王爷也不过是丞相,大都督而已。一个小小的周奉,居然也是丞相,周奉绝对不是我爷爷周光,我爷爷周光已经回乡探亲去了,探亲以后的几年中才发生王敦倒台的事情。这个周奉却是我爷爷周光的手下,桓家的和我大爷爷还有大伯伯一起到成都之外,周奉也绝对是里应外合的人,非常起作用的内应和潜伏地下工作者。尹奉不是享受派,但是被我周家这个享受派逼成了投降派,因为享受派更加需要忠诚。
享受派需要别人对自己的忠诚,而不需要寻欢作乐的时候被对自己忠诚的人发现而不满,那时候我周家和桓家,都是奋斗派发展成为享受派的,而到了我这里,没有了奋斗精神,而只有享受和寻欢作乐的腐朽安逸。尹奉不是死于桓家的人手里,就是直接死于我周家的人手里。我们把他们一再逼上绝路,尹奉和尹奉的队伍,就是原来杜弘的流民反贼队伍,他们的结局并不清楚,这个要问我死去的大爷爷周抚,或者死于和氐族人杨家的争斗里,或者死于和晋朝血脉司马勋的争斗里。
尹奉也有可能死于和宁州部族的争斗中,尹奉假意投靠了姓李的,给桓家和周家打下基础,他们也有可能能够生还的,但是他们完全可能脱离我周家,因为几十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周家的事情经历了三代四代,到了我周仲孙这里,早已被尹奉这样的求生机会渺茫,但是适者生存了的人的后代给看穿了。
到了我周仲孙这里,我还在垂死挣扎,为了贪图享受不愿意放弃周家的名誉地位,对于周家祖上做得孽不反省不反思,对于自己的和家族的错误不进行深刻的批评,不向社会运动进行积极的靠拢,脱离群众,把群众当作自己的奴隶,还振振有词说这是周家古老的传统。周家祖上的罪孽我记得并不清楚,我自己的罪孽也记得不清楚,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得的我记得。
我记得杜弘是成都人,因为成都的百姓曾经议论杜弘,我周家的迫害了多少杜弘这样的人?我不仅不喜欢成都百姓议论,凡是一听到就反感,一听到就想杀人,简直就是不可救药。周家祖上买卖奴隶的历史本来就是周家的罪恶,我周家不仅没有忘记自己的罪恶,反而为自己的罪恶感到欣慰与自豪。周家的奢侈与淫乱我更加是不思反省,反而是本着认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原则我们周家是正确的,我们没有想过赎罪,根本就不配有自己的回忆。
不配有他的回忆是不能彻底还原的。
还原就是回忆,就是记得自己做过的每一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