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道:“我不管你们拦截什么假扮道士。是你的弟子先动手的,乌基朗达卡巴也不是土匪。”
帛和道:“这有失公允,伤你一人,请问死去没有?我的几个弟子死去了,谁来负责?”
阿朵道:“当日雷山族人只是为保护普通老百姓不受打仗威胁,我派族人去护送,遇上威胁自然要反击,你的弟子在打仗的时候去找什么假扮道士,关我什么事情。袭击并且加害于普通老百姓,都是老弱没有半点自我保护能力的人家,说得过去么?至于平邑刘府的刘二,我还要质问你,为何要派人去捉拿他,刘二可是个好人,我们在刘府落脚,得到刘二招待,当然要帮助刘二了。”
帛和道:“老夫说过,老夫弟子杜子敬没有伤害到你们,怎么说加害呢,发现之后不是停手了么?”
阿朵道:“没有加害,侯大娘的家人就几个受了箭伤,正在平邑养伤,你若强词夺理,便请你自己到平邑去找到侯大娘,侯大娘的一个外甥,正在从巨树族外面的山洞赶来这里,明天就到了,他可以作证。”
帛和道:“那就明日见到你的证人再说,好么?”
阿朵道:“见到再说,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若是见不到又怎样,我又不是侯大娘的什么亲人,他是自己愿意到巨树族来游玩的,谁知道他明天是不是一定赶来。”
帛和道:“那你还说什么,他不来你不是说了废话?”
阿朵道:“不是废话。译吁汉认得他,知道他会来这里。”
帛和道:“桑卡巴,咱们等你的证人来了再说好么,译吁汉与他父亲见到女王了,自然会出来说话。”
阿朵道:“不行,在他们父女两出来之前,我需拜见女王,孙泰道长还得给她看病。”
帛和道:“这个我可说了不算,咱们都是客人,这是他们族里的事情,何况看病??老夫给她看过就够了。”
阿朵与孙泰道长交换一下意见,这时候孙大叔用上眼神,其实也只是不想在巨树族族人面前公开与帛和李阿还有孙悭三人的冲突,这样子会让巨树族的族人觉得不安。阿朵道:
“巨树族的族人,雷山来的桑幼阿朵想带着这位道长,进去给女王看病,不知道你们是否允许?”
巨树族的族人在外面集中了很多,只有几个人的举着火把,外面黑压压的,不知道来了多少,还有的站在远处的山路上,那边也有火把走过来。一个族人妇女,阿朵见过她,跟着译吁汉的,这时候她与周围的族人交谈几句,只听她出来对阿朵说道:
“我进去通话,看看他们答应不答应?”
巨树族妇女在第一间外面轻声叫唤译吁汉,译吁汉在里面听得到,只听她说道:“阿朵,你带孙道长进来吧。”
阿朵与孙泰给李焉和乌基朗达点点头,二人走进第一间屋子,屋子里不知道点上的是什么草药,发出熏人的香味来。阿朵嗅一嗅鼻子,孙泰也闻到了,他摇摇头,对阿朵这个晚辈微笑一下,示意没有问题。
第二间屋子里,摆放巨树族祖先的遗骸,充满更加浓郁的香草味道,阿朵见里面都是与雷王洞里一样,将先人遗骸的骨架摆放在禁地中,这是对死去先人的尊敬。只是与外头的第一间房子一样,一股温热的泉水,从每一间房子里汩汩留着,流到外面的湖泊之中。
阿朵既然与译吁汉是江湖姐妹,自然也要敬重译吁汉的祖先了。眼下事情忽然有些棘手,毕竟雷山族人都没有见到过拜娅女王的庐山真面目,如今才给莫里斯释放不久,却忽然传来病重。难道译吁汉母亲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么,竟然让女儿离开身边,不给她留在族里帮忙处理事务?
译吁汉听到二人脚步声,说道:“进来吧,来见见我母亲。”
声音里竟然带着哭泣了,阿朵二人走进第三间房子,房间里非常简单。译吁汉跪在一张木床边上,旁边站立的男人正是译吁汉的父亲悉南彡。悉南彡年纪比阿朵阿假大上十岁,可他保养得比较健康,看上去和李焉差不多年纪,阿朵记起汉人的礼节,对悉南彡鞠腰盈盈下拜一下,孙泰道长则对悉南彡拱手作揖,表示尊敬。悉南彡对二人点点头,叫译吁汉:
“莫要哭了,还是起来与客人说话。”
译吁汉听到父亲说话,抹去眼语,站起来对阿朵和孙泰道长点点头。
孙泰道长知道李阿帛和二人却是能给人治病的,他既然进来,还是要尽人事给拜娅女王探视病情。孙泰道长当着悉南彡译吁汉示意,自己的左手把住右手的脉搏,要给床上躺着的拜娅女王把脉量温了。父女两点头许可,汉人里已经不许男人当面给女人治病的,临场机宜,孙泰道长顾不得那许多了,便跪在床榻边上,给女王把脉。
拜娅女王黄皮寡瘦的,见二人进来,都没有反应,应该是处于迷离之中,就怕是处于弥留状态。许久之后,孙泰道长站起来,示意阿朵两人出去说话,阿朵再向译吁汉悉南彡点点头,她握住译吁汉的手摇摆一下表示安慰,自己便心事重重的出去了。孙泰道长与阿朵出去到第一间房子里,当着李阿帛和孙悭的面,李焉和乌基朗达凑过来听话说,孙泰对几人道:
“拜娅女王的脉象,却是油尽灯枯的样子,她已经命悬一线,只差今晚的时间了。”
阿朵低声说道:“大叔,译吁汉父亲悉南彡,并不像我阿假说的中毒上瘾的样子,你可要看出来什么别的?”
孙泰道:“看不出来。”
阿朵道:“明明听译吁汉说他父亲是给莫里斯用毒粉控制的,难道莫里斯有戒毒的法子。这毒粉是很难戒掉的,除非译吁汉没有搞清楚真实的情况。”
孙泰道:“这毒粉你阿假给我看了,我拿着一小撮实验,确实很特殊。你又知道什么情况呢?”
阿朵道:“我看??毒粉上瘾没有戒掉的人不是这个样子。译吁汉也不可能说谎,还是莫里斯找到戒毒的法子了,经过戒毒与恢复,早就对译吁汉父亲假惺惺的做过什么。这样的话,译吁汉父亲的心态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与莫里斯搭成协议,好让我不能带你们进入飞船。”
孙泰道长道:“只能依照你说的,进不去飞船就算了。如果女王今晚过世,咱们还可以借着你是译吁汉朋友的名义在这里吊丧,吊丧之后,如果她父亲愿意,李焉还可以和译吁汉的父亲与商议开发矿场。”
阿朵道:“只能这样。我再进去与译吁汉说上几句话,你们在这里,乌基朗达,你先别与孙悭动手,现在不是时候。”
李焉道:“你进去吧,我已经给乌基卡巴交代了。”
阿朵道:“你们还是可以自由走动的,箱子请李焉大哥看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