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兮若?”苻苌面无表情的看向张兮若。
张兮若先是咬了咬唇,然后才犹豫着说:“臣妾…臣妾有一件事情想要求陛下恩准。”
苻苌摸着张兮若的纤纤玉手回答:“先说出来让孤听听吧。”
“陛下,臣妾自知不能劝说陛下打消攻打凉国的念头,但是臣妾希望陛下可以在攻灭凉国之后,可以留臣妾的那个小侄子一条性命就可以了。”
“兮若说的可是张玄靓?”
“正是,陛下,臣妾的亡兄如今就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所以臣妾想恳求陛下饶他一命。”
苻苌的眼珠转了转问道:“兮若,孤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在凉国的境遇好像并不是很好,而且也貌似遭受到了王太后马氏的刁难,那张玄靓是马氏的亲孙子,你为何一定要救他呢?”
张兮若一滞,然后眼神也是瞬间黯淡了下去:“陛下,臣妾的母亲去世之后,臣妾在凉国最为亲近的人也就只有桓王兄了,虽说桓王兄和马氏乃是亲母子,但是桓王兄待人是极为宽厚的,并不像马氏那般恶毒。”
听着张兮若的言语,苻苌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伸出一只手捏着她那洁白的面颊,戏谑道:“兮若的要求孤也不是不能同意,只是孤同意兮若的要求之后,兮若又该怎么报答孤呢?”
张兮若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毕竟若是秦军灭亡了凉国,凉国的那些宗室勋贵的死活便都在苻苌的手中了,而自己现在也只是作为他的一个妃嫔,在宫中的地位也不甚显赫,自己该拿什么打动他呢?
想着当初在母亲死后,桓王兄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张兮若还是很想将张玄靓的性命给救下来的。
见张兮若陷入了沉思,苻苌突然改口询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兮若,话说,你就那么确定孤可以成功灭掉凉国吗?”
“啊?陛下英明神武,大秦勇士也是锐不可当,而凉国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锋芒,更何况当初平昌王率师伐凉取得的战果,便已经证明了凉国早就不是大秦的对手了。”
苻苌笑了笑继续说:“兮若,可是当初那石虎基本一统北方,并且压的南方晋室抬不起头,可却在枹罕数次被凉国击败,没准我大秦也会步了石赵的后尘,继续被凉国击败呢。”
苻苌笑吟吟的看着张兮若,似乎想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张兮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黯然,苻苌见状,正色问她:“怎么了?兮若?”
张兮若连忙回过神来,“没什么,陛下,臣妾觉得现在的凉国其实也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祖宗们几代人的积累,早就在这些年被挥霍一空了,属于它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了……”
听完张兮若的解释,苻苌心中大致也猜到了她刚刚在想着些什么,大概就是想起来了当初凉国的辉煌、巅峰时刻,以及现在的内乱不止和逐渐没落。
见状,苻苌捏了捏张兮若的脸蛋:“好了,兮若,先不说这些了,毕竟现在我大秦的雄师还没有打到姑臧城呢。”
“陛下,那臣妾的侄子…”
“你要是给孤生下一个子嗣,孤到时候灭掉凉国就留那张玄靓一条性命,兮若,你觉得呢?”苻苌靠近张兮若的耳边坏笑着说。
张兮若的脸颊顿时变得通红无比,然后声若蚊蚋的回答:“臣妾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臣妾一个人也诞不下子嗣啊。”
苻苌也是心花怒放,立刻站起身一把将张兮若横抱在怀中。
“陛下,你慢点…”张兮若将头埋在苻苌结实的胸膛里小声的说。
苻苌却是哈哈大笑:“兮若,孤今日就叫你怀上子嗣。”说罢,便抱着张兮若朝着床榻走去。
三日后,京兆府衙,关于姑臧侯樊世一案的审理终于是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