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苻苌也是安排好了一切事务,大军则是于四月下旬出发,随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椒房殿。
此时,强姝正在殿内逗儿子玩,苻琟被母亲抱在怀里,看到父亲进来之后,便伸着两只小手,朝着父亲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长陵,琟儿这是在和你说话呢。”强姝笑着将苻琟放到了苻苌的怀中。
苻苌也冲着儿子回应:“哦,琟儿在说什么呀?这么激动。”苻琟见到父亲回应自己,也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苻苌看向强姝,脸色有些凝重的对她说:“阿姊,我可能再过几天就要率大军出去一趟。”
强姝脸色也是一变,有些担忧的看向苻苌:“长陵,发生什么事情了?非得你亲自带军出发吗?”
苻苌便把自己的想法,以及此次行军的布置都给强姝说了一遍。
“长陵,你何必亲自去呢?叫广平王或者平昌王他们带兵去就行了,姚襄又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苻苌摇了摇头:“阿姊,你不知道,姚襄此人乃是当世英雄,现在他只是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罢了,要是叫他得到了一块地盘,用不了多久,他一定就会发展起来,成为我大秦的心腹之患,因此,我想的是趁他还没有发展起来,就直接将其扼杀掉,以防万一,况且这不仅仅是消灭一个敌人那么简单,这是我苻氏与他姚氏几代人的斗争,也该在我的手里做一个了断了。”
强姝听后,沉默良久才说道:“长陵,不管你去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选择,只是,行军辛苦,战场上更是刀剑无眼,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啊。”
苻苌上前一手揽住强姝:“阿姊放心,我会的,等我回来便是,只是这段时间,宫里的大小事务,就辛苦阿姊你了。”
强姝点了点头:“我知道,母后那边我也会照顾好的,你放心便是。”
“对了,长陵,你既然又要亲自出征,这段时间你也多抽空去陪陪鱼妹妹吧…”
强姝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苻苌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就算自己对鱼婉没有感情,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这个面子还是得给鱼遵的,于是他答应道:“嗯,我都明白。”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一闪而过,四月下旬,苻苌便带着苻生、苻黄眉等人以及五万兵马从长安出发,准备从弘农郡经过,直扑洛阳。
而此时,姚襄还带着部下在围困洛阳,尚且不知道桓温与苻苌已经出师前来攻打自己的消息。
又是一日攻城结束,姚苌和兄长姚益生(姚襄兄)回到了大帐之中,姚苌对姚襄说道:“五哥,那周成将洛阳城弄得跟个铁桶一样,我们的士卒根本攻不上去啊。”
姚襄此时也是脸色难看,他原本想的是顺顺利利拿下洛阳,然后再休整几个月的时间进军关中的,可是现在,他在洛阳城下就消耗了几个月的时间,不过好在就是周成也是孤立无援,照这个样子下去,他一定是可以拿下洛阳城的。
于是姚襄安慰姚苌道:“二十四弟,没事的,周成外无援兵,城内的粮草估计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想必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定可以拿下洛阳城的,再坚持一下吧。”
姚襄的长史王亮见状,劝说道:“明公,您英明神武,谋略盖世,麾下兵马强盛,民众归附,现在屯兵于坚固的城池之下,力量遭到挫折,万一被其他人趁机攻打,这是危险的做法,不如率部先暂时退回到河北,重新谋略一番。”
姚襄回答:“洛阳城虽然小,但是四面有险要的山河作为屏障,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我想先占据洛阳,然后再开创大业。”王亮见状,不好再劝什么。
随后没多久,王亮便病逝在军中,临终之际,他还是劝说姚襄:“明公,不可损害威势,辛劳官民,守着这座孤城啊,应当早回河北,重新再作打算啊。”
姚襄在王亮病逝之后,痛哭不已:“老天爷不想成全我的事业吗?王亮舍弃我离去了。”
到了七月的时候,金星冲犯土星在桞,占卜的说近期内将会有大规模的战争。
而此时,苻苌带领的秦军已经抵达洛阳东北不到五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