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只见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走到姬月眉面前,哈哈笑道:“月眉侄女,既然大家都这样说了,伯伯自然不能逆了你的意。不过,你可要回去给伯伯向火凤说明一切啊。”然后转向倒在地上的秦慕楚,继续说道:“月眉侄女,伯伯答应留这淫贼一条命。但是……”他话没说下去,却抬起一脚踢在秦慕楚的丹田之处。秦慕楚“啊”地一声,本来晕过去的,被樊天正一踢,反而痛醒过来。樊天正的声音又响起来:“但是,这淫贼的武功却是不能留给他的。月眉侄女,你应该不会阻止伯伯吧?”
好一个先斩后奏!姬月眉无话可说,众人亦然。
樊天正心里暗暗冷笑道:“待明日我把此消息传出去,废了武功,还怕没人来取这淫贼的狗命?”
“阿弥陀佛!事已至此,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各位能宽容对待此淫贼,留他一命,也是各位的功德。我们走吧。”本源大师说道。
众人都默不作声地相继离去,姬月眉本想留下,却硬被樊天正他们拉走了。临走时,她再次回首向秦慕楚望了一眼,抹掉眼泪,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四周渐渐恢复寂静,偶尔有几声沙哑的乌鸦的叫声在林间回响。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消逝在无尽有夜色中。
第一卷 少年曾轻狂 第一卷 少年曾轻狂 尾声
漆黑的夜。
一片密林深处。
秦慕楚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他并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弹不了。
体内的血在不断地流失,口渴的感觉越来越厉害。
武功也废了,魂断花与乌云鸠混合的剧毒再也压制不住,已经开始蔓延全身。
看着东方的天空一点一点地亮白起来,秦慕楚黯然神伤。
自己还能见到那轮初升的朝阳吗?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是想笑,可是表情比笑还难看。他在嘲笑自己竟还有如此奢侈的想法。是的,秦慕楚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
死神的脚步已经向他走来。
英年早逝!秦慕楚想到这四个字似乎正是为自己准备的。是天命不可违,还是有人在操控自己的命运?
二十岁不到,自己就要离开人间。秦慕楚的心里有多么不甘啊。他想起了收留并培育了自己的师傅何风阳,想起柳月,还有,林立秋,杨云,赵一翔……夏语冰,顾影,丁鱼……陶雁,洁儿……樊火凤,樊天正,姬月眉……无数的人影在他的心头一一掠过,其中有他敬爱的人也有憎恨的人,有朋友也有对手,有无辜的人也有罪有应得的人,有萍水相逢的人也有纠缠不休的人……自己落得如此下场,是谁的过错?师傅何风阳?还是丁鱼?抑或是樊天正……现在不管是谁,都已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他就要死了。一个人死了,便什么都一了百了,哪还管谁对谁错呢?
如果有来生就好了,秦慕楚忽然想到。
是啊,如果有来生,一切都可以重来,或许自己的人生会更加精彩吧,到那时……
秦慕楚还想继续下去,可是他的脑子越来越空了,就连眼睛也渐渐模糊不清了。
他连想像的力气都似乎没有了。
口渴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渴得他不得不微微张开惨白的双唇。
模模糊糊之间,秦慕楚瞥见一抹红影出现在天空。红影不断向自己移动,越来越大……
是死神来临?
还是东升的朝阳?
第一卷 少年曾轻狂(全卷完)
第二卷 似是故人来 第001章 再出江湖
雁荡山下的一个小镇。这个镇之所以小,是因为只有一条街南北穿过镇中心。从街头走到街尾也只需一盏茶的工夫罢了。
这时,南边的街口走来一个人。这个人年纪约在二十七八左右,相貌并不是很出众,浓眉大眼,但也不会很难看。这种人,走在人群里,是极为普通的一个,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身材稍稍高大了一点,穿着一袭玄色长衫,但似稍嫌窄小了一点。
这样一个人,本来是一点也不会引起街上行人的注意的,但是,街上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确切地说,是盯着他的肩膀看,因为在他的左肩上,竟然蹲着一只火红色的鸟。这只鸟是镇上的人所没有见过的。它体型有点像长尾喜鹊般大小,全身通红,没有一点杂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泽。它的嘴接近一寸,和双爪一样,都是白色的,如白玉一般有光泽流动。此时,这只红鸟竟然趴在那年青人的肩上睡着了。 “瞧!多俊的一只鸟啊!”有人赞叹道。
“是啊,是啊,我上山打过无数次猎,还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鸟儿呢。”又一个粗大的声音说道。
“你们说这鸟能值多少钱哪?”
“我哪知啊,你不如上去问那年青人吧。”
行人均对那只红鸟议论纷纷,那年青人似乎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只听他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谁说一样,轻声地说道:“小羽,他们想出价买你呢。嘿嘿,我怎么舍得把你给卖了呢?”原来,他是对肩上的那只红鸟说的,它还有名字,叫赤羽。不过,它能听懂人话吗?却见那叫赤羽的红鸟忽然睁开了双眼,它的眼睛是淡黄色的,向行人瞥了一眼,又瞟了年青人一眼,呱地叫了一声,似在回应年青人说的话,好像是在说你敢把我卖了不成?然后又闭上了双眼。
年青人行了一阵,见到前面有酒楼,这也是镇上唯一的酒家。他停下脚步,又轻声说道:“好久没有尝过酒味了,就连菜肴也忘了什么味了。唉,三年,三年多了吧……”赤羽这下什么反应都没有。“小羽啊,今天我就带你去尝尝酒味如何?”说着,也不要赤羽回答,他便径自走进了酒楼。
酒楼其实并不是很大,里面只能摆下六张桌子,不过还是挺洁净的。年青人进去时,有三张桌子已有人在吃东西了。一张桌子围坐着三个公子哥,他们毫无顾忌地喝着酒,讲着一些粗话。一张桌子坐着一个姑娘,二八年华,身穿一袭红装,不时用厌烦的眼神瞟向那三个公子哥。还有一张桌子坐着一个文士打扮,年约三十的人,他面无表情地自斟自饮,浑浊无神的目光却悄悄地投向那位红装少女。红装少女假装不知,暗地里却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意。岂不知,那文士见红装少女低头吃菜时,目光一改先前的浑浊,一道厉色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