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虎,行车。”
“司虎?”
徐牧微微不悦,探出头来,脸色蓦然一怔。
在他的面前,已经成了梅兰竹菊的海洋。
几十个小书生挽起袖子,捡了砖头抱了木尺,咿咿呀呀地高声叫嚣。
说好的文士之风呢,且当那一份温文尔雅喂了狗。
“东家,这要不要打嘛。”
“赶走!”
周遵勒起缰绳,烈马只跑了半圈,便已经有八个书生落荒而逃。
“莫得意!吾兄刚从边关而回,拢共杀过三十几个狄人,两个百夫长!帮助边关望州,打退了北狄人九轮攻城!”
徐牧一时怔住,这战绩,封个侯爵都算轻了。
“吾兄来了!吾兄来了!”
“粗鄙野夫!受死罢!”
……
汪云走得很慢,怕走得快了,几个仰慕的闺家小姐跟不上。
“那会在望州城头,是万箭齐发,刀光剑影,我辈虽是读书人,但国有难,岂能坐视不理。我倒提双刀,从东城头杀到西城头,那些个狄人蛮狗,呵呵,见着我和范兄,尽是神色惊恐,落荒而逃——”
汪云顿住了声音,顾不上几个闺家小姐的催促,站在书院前,整个身子都哆嗦起来。
他见着了。
又见着了那道人影。立在黄昏之中,身形端端正正。
回了澄城,每日睡觉之时,那一幕幕的厮杀与惨象,总是不停跳脱出来。
虽然相隔没几日,但看见了那道人影,莫名地就觉得很安心。
瞬间,潜伏的小矫情涌上脑海,他一下子红了眼眶。
“看,吾兄都气哭了!你完蛋了!”
“吾兄冲过去了!”
“吾兄当初在望州之时,手提双刀,从东城头杀到西城头。”
稍等几息时间。
他们寄予厚望的大哥,已经像孩子一般,痛哭涕流,抱住了那位好大胆的小东家。
“徐坊主,你怎的才来看我!我想你啊!”